“别害怕。”许茗仪用了术法,掩盖住贝珠的妖气,这法子维持的时间不长,过几个时辰便得补一次,希望能瞒得住余辛。
“姐姐,贝珠。。。保护你。”小珍珠自身难保呢,还想保护她,许茗仪这趟实在是前途未卜,若不是为了那一点偏移,她未必愿意带着贝珠进来。
许茗仪推开二层的门进去,余辛躺在屏风后边,呼吸声清浅,室内有酒香,和古木书架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倒也不算难闻。
她步子放慢,缓缓回身带上厚重的木门。
“咔哒”一声,许茗仪僵住不动了,细细密密的恐惧感爬上她的脊背,她尽力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忍不住打颤,她似乎听见贝珠和她说了些什么,但心脏剧烈的疼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的身体在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有冷汗自耳后流下,隐入颈后。
有人在盯着她!
许茗仪小口小口的喘气,隔着袖子拍了拍贝珠,表示安抚,镇定的从书架中拿出一卷卷宗来。
书格很干净,即使过去阿素不在这里停留,余辛也将二层管理的井然有序。
因为,殷函孟也会来。
那卷符书不出意外的被卡住了,许茗仪弯腰去看。
不出意外,那里有一张脸皮,明晃晃的贴在书架内层。
“囡囡,你在做什么呢?”声音很年轻,脸皮的表情很愉悦。
取悦他的大约是许茗仪的眼珠子吧,好清澈的一双白眼,配上和自己五分相似的五官,殷函孟笑的都有些咳嗽了。
许茗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比心脏更痛的是眉心,当着殷函孟的面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话说那六耳金猕是打算在她印堂里边搭屋子了吗
“读书呗”许茗仪和殷函孟的实力差远了,在怕他的人里边,她未必排的上号,但论价值,阿素却是最有价值的。
善于利用自身价值的人,才有活路可走。
“这是什么字,你给我念念。”许·愈猖狂·茗仪要求道。
殷函孟听了也觉着稀奇,但这又莫名的切中了他想当爹的想法,于是他好脾气道
“反,这张符能将物品颠倒过来。”还附带仔细的讲解。
“哦哦,谢谢城主。”许茗仪敷衍他。
"你怎么不叫我爹爹?"那张皮子从书格中游荡出来,飘在空中。
“城主希望我这么称呼吗?”许茗仪不为所动,反而在案牍旁坐下了,像是随口一问。
“不。”殷函孟脸上的笑更大了,他有些同意那个小鱼妖的看法了,让她去陪别人玩实在是可惜。
他需要你配合时你才能配合,许茗仪看破了这一点未免会让他觉得不爽,但这楼里蠢材太多,他很长时间没遇见说话能合他的心意的聪明人了,再说了,他的女儿,应当像他,敬他,又不过于害怕他,她这样的,刚刚好。
“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并教你了。”心情很好的城主大方道。
许茗仪却不给他回应了,只当做没听见。
对话没像殷函孟想象中的那样进行下去,殷函孟也不生气,只觉得这性子更像他当年了,只是再待下去,这楼里的杂粹们估计要按捺不住了。
“你要走了?”许茗仪说这话时都没将头从符书里抬起来,她已琢磨出几个密文了,再稍稍拆解开来,很多字便能融会贯通。
她这话问的也巧,殷函孟正想着给她留点东西下来,不知她与她娘的喜好是不是一样。
“怎么,小阿素要送送爹爹吗?”许茗仪对他爱答不理他倒是觉得有意思,她主动挑起话题他又感到无了,话说的很温情,那面皮上却不再带笑了。
许茗仪表现的很友善,吐出的字眼却没什么温度,“慢走不送”。
殷函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许茗仪走到窗边,将那木窗推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屏风上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若此时摸上去,大抵还是滚烫的,这室内混杂了第三种气味,一下子变得恶臭起来。
许茗仪看着脚边四散的鳞片,沾了血,反而生出诡异的美感来,她没感到悲伤,只是攥紧了手心,心跳变得缓慢而沉重。
“贝珠。”自殷函孟出现,她便没再说过一句话,许茗仪自顾不暇,能为她做的不多。
“我。。。不怕”颤颤巍巍的抖出这一句,贝珠缠上许茗仪的肩膀,挂上她的耳侧,成了一道珠玉屏障,或多或少隔绝了难闻的气味。
看似殷函孟是杀了个醉酒误事的小妖,许茗仪却清楚,余辛固然不能成为他的乐子,但对他来说也不算是毫无价值。
除非。。。。。。。她说错了什么
“。。。。。。城主也该拦一拦。。。。。。”
余辛太看的起自己了,熟不知像她这样的人,这月停城里大把大把的存在。
许茗仪以阿素的身份在这楼里说过的话倒是滴水不漏,但她有预感,她这个便宜爹知道的也不少。
“这个我认识。”先前贝珠藏在她袖子下面,视野狭窄,如今挂在她脸侧,许茗仪能看见的她也能看见。
“什么?”许茗仪正对着某个字,手指不停的在空中比划着,试图把其中的一些画和已经破解了的字符对应起来。
“这是个影字”贝珠和正常长大的小妖怪不一样,她要学点什么是很困难的,好在她的父亲、姐姐都很有耐心,她到不了的地方,触碰不到的事物,他们都会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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