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池星燃還是沒有反應,警察語重心長:「你知道不知道,再這麼弄下去,你是要被拘留的你還這麼年輕,留個案底,你一輩子都毀了,這是何必呢。」
池星燃還是不講話。
警察又說:「還有件事,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醫院那邊現在聯繫不上你,已經決定了,這個周末,要是你還不到場結清醫藥費,就會把你母親送去市裡的救助站去,你也知道,那裡幾乎是沒有什麼醫療條件的。」
池星燃腦袋埋的更低,肩膀繃的緊緊的。
警察:「只是道個歉,寫份保證書而已,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池星燃用力的攥住手指,堅硬的指甲刺破嬌嫩的掌心,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涌了出來。
「我寫。」
就在警察起身準備離開的那剎那,池星燃顫抖的開了口。
警察回頭。
池星燃用袖子蹭了下眼睛,輕輕的笑了一下:「你說的對,就是道個歉,寫個保證書而已,我寫就是了。」
三年來,他受到的羞辱早就數不勝數,又不差這一回。
為了媽媽,他什麼都可以忍。
池星燃從警察手裡接過紙和筆,顫抖的握住筆桿,一個字一個字的寫:「本人池星燃,因情緒失控……」
寫完最後一個字,警察拿來了紅印泥,交給池星燃:「按個手印。」
池星燃低頭,看向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掌心,大拇指輕輕的蹭了蹭,隨後,一枚刺目的血手印被按在了紙上。
四十分鐘後,司明羽和晏斯野趕到看守所。
池星燃當著警察的面,把保證書上的字,一個一個讀出來。
「我為我的衝動和魯莽道歉,因為我的幼稚且不成熟的舉動,傷害到了司明羽先生,司明羽先生不計前嫌,願意給我重做人的機會,我深深表示感激和愧疚。在此,我再次向司明羽先生道歉,希望可以獲得你們的諒解——池星燃。」
池星燃對著司明羽深深的鞠了一躬。
司明羽趕緊笑著擺手:「沒事的,我原諒你了,事情解決了就好。」
池星燃沒有吭聲,默默的把檢討書疊好,慢慢放進口袋中。
走出守所的大門,司明羽問池星燃:「你很擔心阿姨吧,需要我們送你去醫院嗎?」
池星燃全然當他是空氣,轉身就往另外的方向走。
「池星燃。」
晏斯野冷冷的叫住他。
池星燃停下。
晏斯野:「以後你要是再傷害阿羽,就不是道個歉那麼簡單的了。」
池星燃大概是聽到了,頓了許久,才扭過頭:「這個我可沒辦法保證,還是請晏先生看好自己的妻子吧,萬一,他又來找我母親,我可能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說完,池星燃對晏斯野咧嘴笑了下,抬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