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我又重复了遍问题:“那个教授女儿,是怎么回事?”
杂草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来消化人类可以跟它们讲话的事实,才说:“是蒲公英听一棵老白杨说的。它说那家夫妻是对教授,有个女儿,后来一家三口都死了,但是那个女儿又回来了。”
“人都死了,还怎么回来?”
杂草抬起叶子挠了挠脑袋,然后用那种近似于幼儿园小朋友的清脆声音,答道:“死而复生、借尸还魂、冤鬼索命!”
……原来不止人类幼崽的想象力丰富。
“这种东拼西凑的恐怖故事也是蒲公英告诉你的?”
“当然,蒲公英是这个世界上最博学的生物!”
我没再理它的民间怪谈集锦,重新起身,一边t扫地一边想着这个问题,心不在焉应付着林狗的问题。
一得知我能听到这些草木说的话,林狗就特别感兴趣,一会儿问我那棵被啃烂的小草在说什么,一会儿又问那棵秃了的老松树在说什么。
然后我的耳边就会先后响起小草的骂骂咧咧和松树的长叹。
我把这些都转述给林狗:“它们在骂你。”
林狗:?
林狗上前三步,环视一圈,指着那堆参差不齐的草和树,问:“哪些在骂我?我把它们全拔了。”
……
那些草终于闭嘴了。
我的耳朵也终于清净了。
可惜封十八弄落的叶子实在太多了,多得就跟垃圾焚烧厂似的,不管是枯萎的还是新鲜的,全躺了在一块。按理说叶子本来没多重,可迭在一堆的时候,重量就压根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扫了会儿,我胳膊很快酸了,干脆改用簸箕,直接铲,铲完运到垃圾桶。
垃圾桶是那种蓝色的大桶,容量很大。但就算是这么大的桶,装生活垃圾是够用,装这些落叶是远远不够。
最离谱的是,我找了老半天,最后发现垃圾池建在底下。
台阶底下!
运个垃圾还要爬老半天台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躺在凉亭里呼呼大睡……等等,封十八人呢?怎么没影了?
“在找我吗?”
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望去,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抱着那根竿子,站在两步开外,面带微笑望着我。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笑,笑得总让人感觉不怀好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难得中听。
“既然拜了师,为师正好借这个机会教教你如何御风,想学么?”
御风?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