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肯定他们出自苗疆,王爷只需命人朝这线索查,一定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一直到出地牢,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阴天,光线不是很强,许知意仍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舒服些。
有道目光似毒蛇般,死死盯着这边。
祁西洲似毫无所觉,回头,轻轻扯了扯许知意的袖子。
“可觉得好些了?”
许知意点头,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火红,嘴角弯了弯。
“好多了,咱们回去吧。”
裴北北脸色阴沉,一掌拍向粗壮的树干,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地。
她自认自己能力、容貌都强过许知意,而且她可是定国公的义女,这样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安王?
安王府很大,园子也多,这还是许知意嫁过来后,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座府邸。
“王爷为何偏爱银杏?”
祁西洲没说话,只静静凝视着满园金色的树叶。
很多年前,年少的许知意也不知是怎么爬到了那么高的银杏树上。
瘦削的身躯被树叶遮挡住大半,两只脚丫来回的晃悠,小口小口吃着点心,两眼弯成月牙。
上去容易,下来时却犯了难。
当时,他仰着头,眯眼看着她。
“叫一声哥哥,我就帮你!”
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开口,孤注一掷的一跃而下。
到底是祁西洲心软了,在半空中将人接住,轻轻放在地面上。
“叫一声哥哥就这么难?这么高,你是想摔死不成?”
她依旧一语不,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轻轻的道。
“多谢。”
声音绵软,带着丝颤抖。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他先妥协低头,也是他先喜欢她的!
虚空大师说了,一切都有定数。
而许知意就是他祁西洲的软肋,也是他今生唯一的例外。
祁西洲半眯着眼。
“本王就是单纯觉得这树好养活,到了秋天叶子也好看。”
落雨了,许知意赶忙推着祁西洲进了最近的亭子。
银杏叶随风铺了一地,金灿灿的。
“的确很美。”
许知意感慨了一句,便又没了声音。
祁西洲反问。
“那王妃为何独爱梧桐树?姑娘不是都喜欢漂亮的花花草草吗?”
许知意坐在石凳上,伸出手,去接亭角滴下的雨珠。
“大概是因为娘亲喜欢的缘故吧,小时候我与娘亲常在树下纳凉聊天,那是我最快乐的记忆了。”
可惜,除此之外,许府带给她们母女的全是噩梦。
祁西洲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过去的就别再想了,本王一定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浮生撑着伞一路寻到凉亭,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