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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顾亭尘落下一诀,圆圈边火焰燃烧得更盛,衬得诡君眸中也烈火腾腾,平日幽深的眼底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微光来。
苏伯琼只觉得此时虽然丛丛黑焰仅有一步之遥,但是并未有灼热之感攀上肌肤,反倒是……
有些过分熟悉的酥痒滑过肤表,令他不由将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
他身上刻纹在这时候再度泛起光来,随后慢腾腾地扭曲转行,每一笔在顾亭尘的意念之下蜿蜒挪移,划拉下既轻描淡写又缠绵不尽的触感。
又是痒,又是……
难以启齿的几分舒心……
察觉到这一点,苏伯琼眉心顿时一跳。
横竖撇捺纷纷窜上心口,刺过一丝痛来,令他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刻纹笔画在身上流转,就如同不久之前顾亭尘的手指在他肤表之上肆意点缀,最终集聚于心口,就如同心口扎上了一剑,令他骤然万分清醒。
然而顾亭尘又是惯态地一勾手指,苏伯琼便由心口之力相引,忽地就来到了诡君的身前。
顾亭尘拾起他的一只手来,赏玩似的揉捏了半晌,又忽地垂眸,拎起他一根食指来,竟是含。吮了起来。
指尖的温润反倒令苏伯琼后脊都掠过了一阵凉意,可越是退缩,顾亭尘偏就更不放过他,一只手分明还能活动,却只能在顾亭尘的桎梏之下挣扎。
“脸红什么?竟还不习惯?”顾亭尘眼中含笑,一眼望去似是无尽深潭,附着魔音摄心,轻易能操纵他人神智,“那本君会多教教你,如何习惯。”
墨影见状,吓得一躲,同左右副使一样,晃成了虚影,窜出了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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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琼额间沁出了一层冷汗,旋即凑着气力一聚灵识,一道银色弧光立即跃过黑焰,掀来一阵气浪,随即狠厉一斩,凌空之劲道终于令顾亭尘松开了手。
顾亭尘两指捻住长剑剑尖,又是施力一折转,剑光在他面容上扫荡而过,映出了他眼眸之中饶有兴致的一抹意味。
苏伯琼心念一诀,剑身又是一颤,在顾亭尘的刻意纵容之下又横抡出了一缕弧光,接着回旋半周,看似是要击上顾亭尘的面门。
顾亭尘轻落下一声笑来,身形灵活避闪几次,又将剑尖捻于指尖,才将长剑散开的气浪堪堪止住。
“本君是一时忘了……”顾亭尘语带调笑,抚过苏伯琼因为佩剑泼出的气浪而有些凌乱的长发,“这外界流传的你持剑的风姿卓然,无人可比。”
苏伯琼微蹙眉头,长剑便又一颤动,是在回敬顾亭尘的嘲弄。
“可惜到了本君手中,你的剑法无从施展。”顾亭尘接着道,“当真可惜,当真也是万般罪过。”
这话分明应是叹惋之辞,到了顾亭尘口中,却是满满当当的讥诮。
苏伯琼道:“未在此地施展蓬莱剑术,可也真是遗憾。”
同诡君相处有些时日,言辞也受其影响,沾染了些讥讽之意。
“你是该感激本君,还容你有喘息的余地。”顾亭尘却是心情极好的模样,“说不定哪日,本君还能容你在此地继续修你那蓬莱府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