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知嗤笑一声。
一句话,像是闷棍一般,狠狠打在沈元英和沈老夫人的脑门上。
故意将他们二人打成重伤,然后选择在最炎热的七月,将他们流放最南边。
就是要他们死在流放的路上啊!
这一家最后的两个男人都病死在路上,只剩下满屋子的妇孺,沈家便不足为患。
不知道想到什么,沈老夫人轻轻拉开盖在沈元令身上的被子。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那是血肉模糊的身体。
行军多年,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过。
但这伤,是在她儿子身上。
是她们沈家世代守着的皇家“赐予”的!
她好恨啊!
“苏氏,他。。。。。。这伤口,还能治吗?”
沈老夫人艰难地开口。
“能!”
苏清黎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地开口。
“只要我在,只要你们听我的,就一定可以!”
这种伤,在古代治疗也许很难。
但空间多的是金银珠宝,她可以兑换现代医药用品。
这一来,治疗便简单多了。
只是,沈家人必须配合。
“好,只要有我这把老骨头在,我保证,这个家没人敢说一句不!”
沈老夫人抬手抓住苏清黎的手,浑浊的眼中满是坚定。
有了沈老夫人的保证,苏清黎从角落里拿出工具,那是昨夜她悄悄从空间拿出来藏起的。
她当着三人的面,沉心静气地替沈元令剔除烂肉。
伤口不算深,但受伤的地方是又脏又潮湿的牢房。
一路上温度很高,又多又小的伤口因腐烂连成一片。
苏清黎面不改色地割了一块又一块,有些肌肉薄的地方甚至已经能看到骨头,看得沈老夫人心头狂跳。
腐烂的人肉味道不好闻,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只有苏清黎从容不迫,仿佛早已见惯这种场景。
沈砚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眼底满是道不明的情绪。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沈元令身上的伤,她额间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好了,我看看你的伤!”
冷不丁地抬眸,一双清澈的眼眸就这么撞入沈砚知的眼中。
那双眼睛过于干净,沈砚知有一瞬间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愧疚。
“脱吧!”
苏清黎习惯性地张嘴就说。
瞬间在场的三人都愣在原地,沈砚知霎时间羞红脸。
“咳咳,你的伤都在臀部和腿部,得趴着。”
看见三人的反应,她才明白自己说得有点过于直白,毕竟这里是古代。
沈砚知也不矫情,麻溜趴下。
她心无旁骛地看着他的伤口,发现有些发炎的症状,忍不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