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书包去上学了,还有交到更多朋友,遇到更多危险,要是某一次我没看住怎么办”
“岳鸣钦,”魏斯明握住他的手,“你到底是担心柳延之将来会受欺负还是担心他有朋友会分走对你的爱?”
alpha长叹一口气,承认:“都有,”
魏斯明陪他从道理讲到实例,从个体延伸到社会的群体,试图解释他的忧虑不无道理,但是只有学会适当放手才能让柳延之独立健康的长大。
岳鸣钦点点头,表示他都听懂了,并得出结论:“所以我更要减少柳延之和涂秋的见面时间,所以,”
alpha的眼中迸发出邪恶的光芒,“在适当情况下更要赶走涂秋,”
神的孩子
魏斯明的摄影事业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接连被两个主办方拉黑后,他迎来大概是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岳氏单方面向外宣布解除标记,岳沐对岳鸣钦表示过想来经常看望柳延之的想法,万幸被alpha果断驳回后也没有采取过其他极端的措施。
岳鸣钦琢磨不透也不打算再揣摩岳沐的想法,他取得的成绩注定让岳沐无法只是把自己当成失权的傀儡。
外界大多猜测岳氏打算把岳鸣钦培养为下一任继承人,也有不少人质疑岳氏随意改变规则,对企业的社会公信力会产生巨大的不良影响。
然而这些舆论在岳氏强大的公关能力下也并没有维持多久,至于所谓的继承人,正盯着客厅鱼缸里火红的金鱼发呆,然后窜到客厅里和柳延之展开一场生死搏斗,如此往复,最后再绝望地坐在书房里赶ddl,alpha的手头还有三篇结课论文和数不清的网课。
就像杀手也有小学同学一样,世界冠军也不得不为论文发狂。
魏斯明找了一天空闲时间,驱车回到魏家,把之前种在庭院里那颗快要枯死的树挖了出来,准备移植在岳鸣钦的别墅后院。
两人其实从未正式协商过关于同居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更像水到渠成,具体住在哪里完全取决于柳延之的心情取向,毕竟魏斯明的公寓和岳鸣钦的别墅里都放着柳延之的配套奥特曼牙刷,最近因为有了涂秋的存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岳鸣钦的别墅里度过。
挑定重新种下这棵树的时候恰逢难得的大晴天,向日葵趴在门口晒太阳,柳延之嚷嚷着也要穿上种树用的皮靴,家里找不出皮靴,于是他踩着一双蓝色的小雨靴,手里拿着铲子,在地上凿了十分钟,终于凿出了一个比蚂蚁洞大不了多少的坑,他站起身,兴奋地指挥alpha
“往这个洞里种,延之在里面施了魔法,种进去就会立马长成大树爷爷,”
“大树爷爷?”alpha敲他的脑袋,“你是不是还施了魔法,大树爷爷的胡子都是藤蔓,织在一起就变了能让你在上面荡来荡去的秋千,”
“涂秋,”他叫穿着燕尾服蹲在一旁沉默挖洞的小alpha的名字,“你和他解释,”
前两天晚上还表示要表示要赶走涂秋的alpha已经主要邀请他来家里吃了一顿烤肉。
“延之,”涂秋没抬头,言简意赅地表达:“世界上没有魔法,”
“当,当然,”柳延之昂起头,嘴硬地说:“延之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魔法,只有奥特曼。”
挖坑,施肥,浇水,小树的叶子看起来还有些萧条,但是迎着冬天的阳光,也有了几分带着生机的光彩。
“他们都不相信延之,”柳延之扯了扯魏斯明的衣角,咬着耳朵告诉他:“真的有大树爷爷,延之在梦里拜托他,保佑这棵树能长得很高很高,,”
魏斯明把他抱起来,并不觉得小家伙的话都是随口的编造,只是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告诉他:
“我们延之说不定和这颗小树一样,都是神的孩子”
岳鸣钦在入住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改了一下整体的装修风格,加了很多地毯,给魏斯明装了壁炉,原本的构想是在寒冷的冬夜里,三个人凑在棕色的地毯上,一边欣赏窗外纷飞的雪花,一边看着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同时伴随着魏斯明在一旁给柳延之念童话绘本的背景音。
现实是魏斯明和柳延之一吃完晚饭就踩着准点坐在电视机前,和向日葵一起看据说是狗狗也能感知到色彩的动画片:《布鲁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埋头学习,几乎没有看过多少动画片的缘故,魏斯明已经在柳延之的推荐熬夜看完了几十部经典动画片,并且每看完一部都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了观后感,alpha曾经无意中翻到过一次,本以为他还会用晦涩而又客套的专业名词书写。
没想到魏斯明是画了总结剧情的简笔画,最新的一页画了一个上吊的小人,下面备注:“没灵感了,今天先上吊,下次再写”
魏斯明和于值还是朋友,偶尔他也会邀请魏斯明参加聚会,或者像今天一样,约在一家清吧。
“想好今后的打算了吗?”于值问,一个月不见,魏斯明似乎又变了不少,依旧在某些方面有着固有的笨拙,但还是足够真诚,只是那些被修剪掉的细枝末节,或许只有岳鸣钦一个人能够清楚的了解。
“摄影算是彻底告吹,”魏斯明抬起酒杯,杯中湖蓝色的液体在玻璃杯和灯光的照映下散发出美丽而又多变的光彩,“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下定决心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体验到毫无天赋的绝望,”
于值曾经有些观摩过魏斯明拍的一张山谷日出相片,火红的太阳在魏斯明的镜头下像个表面布满凹凸的橙子,看得于值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恶意p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