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星手中的白玉笛子虽是道具,但却和真的笛子没什么两样,可以吹奏出声音,沈夏星为了表演得更真实,往笛孔里吹了气,发出的声音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在憋笑,亏得叶秋尘定力好,才没有笑场。
“嘿嘿~”沈夏星抱歉地挠挠头,“我太投入了。”
叶秋尘幅度很小地弯起嘴角:“对台词吧。”
“好。”沈夏星把台词剧本合上。
叶秋尘拿着台词剧本的手负在身后,接着刚才的戏说起了台词:“所以,你这次来,就是想要拍下妙音草?”
“嗯。”沈夏星点头,“听说吃了妙音草,就能唱出悦耳的歌声,说不定我吃了,也能吹出好听的笛声。”
叶秋尘适时地顿了顿:“可这妙音草十分难寻,而且每吃一次,持续的时间也很有限,对你来说并不能解决问题。”
“哪怕一次也好。”沈夏星难过地垂下眼睫,“过几天就是母亲的生辰,到时候我想吹些好听的曲子给她听,哪怕一次也好。”
叶秋尘忽然陷入到沉思中。
沈夏星低垂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叶秋尘念出下一句台词,便悄咪咪地抬起眼睫偷瞄过去。
叶秋尘感受到沈夏星投来的目光,一秒回神,他看向沈夏星:“刚才那段,你可以试试用另外一种情绪。”
“是什么?”沈夏星眼睛亮起来,“叶老师,你说,我改。”
叶秋尘很少给他提建议,但每次提出的建议都很到位,只要他按着叶秋尘说的方式去表演,陆康江都会夸他演得有层次感。
“溪乐允虽年少丧母,但对母亲的感情始终未变,所以当他想到,母亲听到他吹出好听的曲子时,他心里应当是满怀期盼和高兴的,当然难过也有,可却不是最主要的,它是掺杂在期盼和高兴之中,最后才慢慢显露出来。”叶秋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沈夏星用剧本顶着下巴,兀自思索起来。
叶秋尘看沈夏星拧眉沉思的样子,收敛了一下心绪后,开口道:“算了,就按你方才那样演,也很好。”
他刚才说的那种心情状态,估计很少有人能明白,面对已经离世的至亲,难过应该是大部分人能想到的情绪,那么表达也没错。
“我试试。”沈夏星却说。
“嗯。”叶秋尘点头。
沈夏星酝酿了一下情绪,嘴角微微往上牵动,又落下。
“哪怕一次也好。”他念出了第一句台词,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这时,将落未落的嘴角扬了起来,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念出了下半段台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生辰,到时候我想吹些好听的曲子给她听,哪怕一次也好。”
念完所有台词之后,他维持着笑意,快速垂下眼睫,挡住了眼中越积越多的泪光,再抬眼时,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溪乐允。
叶秋尘在心里笑了起来,他由衷感慨,沈夏星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在吸取他的建议后,还加入了角色本身的特质。
沈夏星揉揉眼尾洇出的泪水:“叶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别用手擦。”叶秋尘抓住沈夏星的手,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演得不错,含溪量很高。”
沈夏星接过纸巾,边擦眼泪边笑着说:“叶老师,你现在也会说网络俏皮话了。”
叶秋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也有在学习和进步。”
沈夏星不知道为什么笑得更欢了。
叶秋尘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叶老师,你真的好像个老干部哦。”沈夏星说。
“老干部,是神仙的意思吗?”叶秋尘问。
他之前常听胡刚打趣他像个神仙,有时候也说老干部,他觉得这两个词表达的应该是同一个意思。
“嗯,算是吧。”沈夏星弯着眉眼,“叶老师你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叶秋尘在心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他觉得沈夏星现在跟他相处时,胆子越来越大了。
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仍然很顺利,基本把明天的室内戏都拍了。
陆康江还特别夸奖了沈夏星:“溪乐允首次出场的这场戏,你演得很好,直接把溪乐允演活了,我很惊喜,观众看到后也一定会很惊喜。”
众所皆知,演员在一部剧中的首场戏,很大概率决定了演员所饰演的这个角色,是否满足和符合观众的预期,也决定了观众是否能接受这个演员饰演的这个角色,进而影响观众对这个演员的喜恶程度。
所以听到陆康江如此肯定地说出这句话,沈夏星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身旁的叶秋尘。
叶秋尘没说话,只是鼓励地对他笑了笑。
沈夏星回过头,朝陆康江鞠了一躬:“谢谢陆导,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嗯。”陆康江点点头,“去准备一下吧。”
接下来要拍的是应无名帮溪乐允争夺妙音草的戏。
小说中,这家搞拍卖的酒楼为了吸引八方来客,拿出来竞拍的物品都定了个最高价,如果拍到了最高价,仍有人在竞价,那就以比武的方式决出胜负,算是个营销噱头。
溪乐允想要竞拍的妙音草就是拍到了最高价,还有人在跟他竞价,最后不得不以比武的方式抢夺购买权。
溪乐允这次来惊鸿城,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连个侍从都没带,更别说护卫,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上,可跟他竞价的人派出的打手却是个怪物级的人物。
一开始,应无名只是在一旁看戏,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溪乐允都被打趴下了好几次,还是不肯认输,身上的法器也坏得七七八八,最后被对手甩出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