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啦,連他一起撞。
捨命陪君子說的就是他對吧?
但氛圍已經到這兒了,他黏藏矜白,藏矜白就把他帶上,不去就不禮貌了。
鹿嘉渺蔫巴巴點頭,「願意的。」
*
城西的會議遠不比用來應酬的酒會,從上車開始,鹿嘉渺周圍全是西裝革履一臉冷淡的事業人。
他在中間坐得跟著小學生似的,壓力實在很大。
再加上他一路上總在擔心車禍,每隔幾分鐘就轉頭看一次藏矜白,確定他還安全,然後又轉回腦袋一臉嚴肅的盯著前方的路,但凡有張車於他們擦身而過,搭在腿上的手都會緊張得捏緊。
「鹿嘉渺。」忽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鹿嘉渺下意識轉頭,「啊?」
整個人的狀態明顯心不在焉。
藏矜白合上電腦,目光從鹿嘉渺握緊的手落到他臉上,「你在緊張。」
車是加長的商務車,不止坐著他們,還有這次一行去城西的人。
從藏矜白把這小孩兒帶上來,大家都頗有幾分心照不宣了。
有幾個上次在遊艇上就知道這件事的人,不由心底感嘆6家這小少爺真有些手段。
這才多久,就能讓藏先生不分場合帶著他了。
「緊張……嗎?」鹿嘉渺在無數道投來的目光下生怕露出端倪,扯出個比哭還假的笑,「我不緊張的。」
藏矜白目光又落回他攢得更緊的手上。
把膝上電腦放在一旁桌上,伸手把鹿嘉渺還攢著褲腿布料的手拿了過來。
鹿嘉渺的手比他小上許多,藏矜白把手放在掌心,開口道,「放鬆。」
「!」鹿嘉渺一下把五個指頭全部展開了。
「……」手心有指甲握出的紅痕,還有汗漬。
藏矜白不知道鹿嘉渺從更衣室開始就突然反常的緣由,但他不願意讓自己去,卻又願意陪著來。
像是,不想他獨自面對,卻又願意陪他一起赴險。
鹿嘉渺永遠藏不住東西,膽小脆弱,不用猜測,什麼都寫在臉上。
擔心、緊張,藏矜白不會看不出來。
他垂著眼耐心用手帕幫鹿嘉渺擦拭手中汗漬,淡淡開口道,「你很安全,我也沒事。」
「鹿嘉渺,」藏矜白抬眼看他,「不要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