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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第1页)

皇帝走過他身側,拍了拍他肩膀,半是嘲笑道,&1dquo;怎得年歲越大,膽子越小?去一趟馬場還能比當年和我一起萬軍之中拼殺更難?你我二人就夠了。”

&1dquo;臣不是這個意思。”白斂無奈地跟上,&1dquo;今時不同往日。陛下萬金之軀,不該立於危牆之下&he11ip;&he11ip;”

&1dquo;行了,你再囉嗦,朕調你去嘉安關守城。”皇帝擺了擺手,大步穿過宮門,徑直走向東南的角門方向。

白斂在原地站了片刻,搖了搖頭,只好跟上。

宵禁下的上京十分空寂。

兩匹馬疾馳而過,馬蹄聲清脆如同雨落,也引得禁衛軍上前攔截詢問。皇帝甚至沒有勒住馬匹,只是韁繩輕抖,轉了方向,便一躍而過。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刻,白斂才趕上來。

皇帝稍稍放緩了度,&1dquo;怎麼去了那麼久?”

&1dquo;陛下若是不想過兩日被言官們彈劾舉止不當,臣就得吩咐得仔細些。”白斂面無表情。

皇帝忽地嘆了口氣,&1dquo;有時候覺得,還是沒有進宮前、無拘無束的好。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要說什麼便說什麼。”

白斂看了皇帝一眼。他自小便追隨6亦衍,總覺得時光過得極快,

若只從外貌上,主上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可白斂很清楚,他早已不是往日那個默默無聞的小王爺。帝王的視線所及,皆是他的天下,不必再鋒芒畢露,哪怕只是靜靜站著,卻無人敢再忽視。

他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再隨性地應答,只沉默地跟在一側。

&1dquo;你在聽我說話麼?”皇帝勒住馬匹,重又看了白斂一眼。

白斂點點頭,&1dquo;陛下,天子固然不是百般的自由,但比起先時,總是多了許多自由的。”

皇帝輕哂,&1dquo;你這是廢話。”

白斂難得笑了笑,補充說,&1dquo;未必是陛下自己的,或許也是旁人的。”

皇帝一怔,緩緩回頭望向宮城方向。

&1dquo;陛下今日又是從皇后那邊回來吧?”

皇帝注意到他用了&1dquo;又”字,冷哼了一聲,&1dquo;怎麼?朕不能去皇后那裡?”

白斂略略低頭,恭敬道,&1dquo;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陛下從皇后那裡回來,情緒便會&he11ip;&he11ip;”他頓了頓,字斟句酌,&1dquo;波動一些。”

皇帝斜睨他一眼,劍眉星目卻沒了慣常的意氣風發,反倒略帶了絲陰沉,隱有不悅之色。

白斂頗為鎮定,&1dquo;臣有時會暗暗猜測,陛下是喜歡現在的皇后,還是之前的那位?”

人主之患,在於信人。信人,則制於人。

皇帝本不必回答白斂的這個問題,可他微微垂下視線,極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瞬,&1dquo;那你猜的答案是什麼?”

出了永安門,再跑十餘里便是馬場了。

城門守衛早就接到了訊息,已經將城門打開,兩人便催馬而過。

白斂笑著搖搖頭,&1dquo;臣從未喜歡過女子,所以猜不出來,想著陛下應是都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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