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白澈鱼这么多亏,谢池知道不能再把敌意暴露于面,否则日后还会着他的道。既然如此,她便换个思路。
白澈鱼眼里无情无爱,但若真让他懂得爱,他又是否会那么决绝?谢池想寻得答案,当即便定下另一个计划。
让白澈鱼爱上她,再抛弃他,一如从前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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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掐准他每日会出现在御花园的地点,早早便守着。
她手里提着食盒,里面是亲手熬的花枣羹。此时刚打更,她若为白澈鱼送上暖心的羹汤,也许着榆木脑袋白眼狼会感动一下。
待白澈鱼见她杵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他目不斜视准备绕过去。
谢池小跑回去又挡住他。来来回回几番,白澈鱼没了耐心:“干什么。”
面前的小人脸冻得通红,显然是在外吹风许久,但仍然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朝白澈鱼献宝似的:“大人,给您准备的花枣羹,尝尝可好?”
“不要。”
“尝尝嘛,这可是我亲手熬的………”
白澈鱼手一挥,食盒跌落到不远处,花枣羹散落一地,热气也止不住地往外飘散如烟。
谢池蹲在羹前默不作声,白澈鱼刚想离开,却听到背后一阵小声啜泣。
她哭了,她装的。
低着头,谢池正面无表情挤眼泪。可白澈鱼只当是她真的伤心,犹豫了许久,还是转身凶她:“哭什么?一碗羹而已。”
谢池似是被吓着,急忙伸手想将碗的碎片捡起,嘴里念着:“无碍,无碍,我收收便好。”
“喂!”
白澈鱼拽过她的手:“你当你的手是铁不成?就非得捡这破碗。”
话虽这么说,他却自己捡起碎片合了食盒。不经意间,谢池眸光一闪,勾了勾嘴角。
这招果然好用。
可白澈鱼收拾完方才惊觉,自己又下意识对这女人态度好了点。他一个急刹,本要交予食盒的手瞬间转方向朝地上轻丢了出去。
食盒又散了,白澈鱼逃似的走没影,留下谢池一个人傻眼。
什么意思?给了甜枣再打个巴掌?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男人心海底针,上一秒还期期艾艾地关心她,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丢了食盒。
无碍。谢池安慰自己。
白澈鱼总会经不住攻势的,很快她便能折磨他身心解气了。
自那日后,谢池雷打不动每日给白澈鱼送羹送糕,起初白澈鱼拿她当空气,但谢池也不恼,只是目送他离开。时间久了,白澈鱼竟有些怕了那御花园的道。
他改走路线,不过隔天,谢池又会笑莹莹站在远处望他。
白澈鱼的护卫林裘日日跟在主子身后,只觉得这安姑娘简直像女鬼一般,神不知鬼不觉,总能精准逮住他们家大人。
白澈鱼终究是败下阵来,神色有些麻木地接过食盒:“你到底做甚?”
谢池笑容甜美,回答也无可挑剔:“只是想大人尝尝小女的手艺。”
白澈鱼心里有些无奈,早知今日,他便不该偷偷遣人送去那么些名贵草药帮她治毒,这样谢池也不会天天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
只是他不知,那些药草从没到过谢池手里,刚送走便被侍从们偷偷瓜分,而自己也替桑枝背锅,成了谢池眼中的白眼狼。
谢池见白澈鱼收了她的食盒,便知目的已然达成。
有一便有二,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人的底线总会无限下降,而她只需要做那触碰却不跨越之人便好。
谢池见好就收,自顾自与白澈鱼挥别后,回房部署她的第二战略。
光是在宫中混他眼熟还不够,必须得全方面找寻机会,让白澈鱼彻底离不开她,若是能心里放不下最好。
近日灯节即将开幕,都说花灯载满了无数情人的浪漫和心意,也许她能邀请白澈鱼一起放灯,趁机攻入他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