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查槐在他面前刻意回避什么,但查槐遮掩的太好,他怎么回想都找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韩啸远的母亲?那个学校的情况?韩贵祥的陈述?还是那个工作单位?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以至于没现杜笍正在说什么。
注意力回笼以后,他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杜笍诚心诚意地夸赞::“阮老师,你俩这假装不熟的戏,做的真足,演的真好!”
阮文谊:……
他也不想“演”这么好,但他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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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醒:韩啸远母亲离婚时候在事务所委托过查槐,离婚后也托查槐看过韩啸远情况,所以两个人在韩啸远相关的事情上有联系
第1oo章99。诱敌
目送阮文谊和杜笍下楼后,流浪汉在韩贵祥的家门口坐下,堵住了他唯一的出路。
韩贵祥似乎很不想和查槐挨在一起。他赤着脚走在家里,从地上一堆脏乱堆叠的衣服上踩过去,跳到沙上,警惕地看着查槐,似乎他走近一步便要再跳到其他地方。
但查槐根本没把视线分给他。
进屋后才能现这屋里的怪味有多重,要不是查槐事先做了调查,知道韩贵祥一来没那个胆子、二来对韩啸远也还算得上感情深厚,他就要以为韩啸远的尸体在哪个角落藏着了。
他用脚尖把窗台边的酒瓶踢开,将紧闭着的窗帘掀开一个角,窥伺着楼下的情况。
阮文谊一直在往上看。
杜笍拉了他好几次,可阮文谊还是一步一回头,不停地朝这边看着。窗外细雨不停,他抬头时不得不眯着眼避免雨水落尽眼睛,按理说这个情况绝对看不见查槐,可每当他抬头,查槐还是会无法避免地全身绷紧。
他的心跳一会快一会慢,阮文谊纠结又不舍的眼神就像是一柄小锤子,锤得他一颗心砰砰响。
眼看着阮文谊将要消失在视野里,他甚至有些贪恋地想要探出身,想要拉开窗,想要目送阮文谊更久一点——
“喂,我说,”韩贵祥终于忍不下去了,“你进我家来就是为了趴在窗户边上看风景吗?”
查槐稍稍踮起的脚后跟落回原地。
他松开在手中攥皱的那一角窗帘,却没立刻转身。
韩贵祥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失业离婚对他的打击把他重塑成了一个“玻璃巨人”,用虚张声势空守着脆弱的自尊。被叫家长是在老师面前丢面子,该打;顶嘴是看不起他这个爹,该教育;至于听见他说话又不理人,就是看不起他这个人,觉得他这个人根本无足轻重。
于是他心里的玻璃上又给敲了条缝,把那点怂气漏了出去。
韩贵祥从沙上跳下来:“哑巴了?我他妈问你话呢,你说话!”
查槐忽地回头,手一扬,什么东西就朝韩贵祥飞了过去。
韩贵祥早就浑身绷紧,他的眼睛紧盯着查槐扔过来的东西,在它飞到眼前时双手一挡——是个铝制酒瓶盖!
不就是个酒瓶盖吗,韩贵祥舒了口气,同时又在心里嘲笑,整得仿佛扔了个手雷一样……不对!
他的眼神迅向下扫去,恰好与查槐的双眼对上。
在他全神贯注盯着那一枚小小的酒瓶盖时,查槐已经抄起地上的一团衣服,豹子一般俯下身袭了过来!
查槐的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的,像是捕获到猎物的猫科动物,而韩贵祥,就是他到手的猎物。
握紧的拳头携着劲风,隔着那一团衣服打在韩贵祥的肚子上。
受到重击的瞬间是感觉不到疼的,只会有一个“完蛋”的念头以及十足的撞击感,再往后o。5秒是逐渐开始挥作用的感觉神经,再往后,才是让整个人都颤栗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