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高高在上的顾总,即便一朝跌落神坛,依旧是矜贵潇洒的掌权者。
不像她,躲在深山独自疗伤,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人家是来寻她的。
真可笑啊。
“小杨,你笑什么,难道听到什么消息了?”
悠悠笑着摇摇头,为自己下午那些隐隐作祟的窃喜,感到无比讽刺。
农家的宴席,不管喝不喝,都会放一瓶酒一盒烟,早餐店的赵叔和两位男士开了酒,刚给自己倒好,一个酒杯伸了出来。
“赵叔,给我来点。”
赵叔看了她一眼,给她倒了半杯:“少喝点,孩子还在家呢。”
悠悠抬头一口喝完,又伸了过去:“倒满呗,您还舍不得呀。”
其他人惊讶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谭大娘拦住她:“咋能这么喝,伤身体的很。”
悠悠固执的端着杯子,笑着说道:“没事儿,我就是心里高兴嘛,有大老板投资,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这还不得庆祝庆祝!”
说到关于利益这方面,大家都笑了出来,赵叔也没再拒绝,爽快的给她倒了满杯。
“哎呀,那我们也得来点,大家一起乐呵嘛。”
“是嘞是嘞!”
一时间,席上欢声笑语。
悠悠跟着他们笑的开怀,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尽。
他们吃的是晚席,不到七点,天就黑了下来,外面的路灯亮起,屋里的酒桌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家本意是来凑人气吃个饭,没想到三言两语打开了酒瘾,一瓶喝完,又加了一瓶。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桌上的人也一个个走完,悠悠和最后一个人打完招呼,兀自看着手里的酒呆。
想到了几年前的B市,想到了除夕夜的医院,想到了夜晚大把大把掉落的头,和流不完的眼泪。
抬手喝完杯中酒,她脚步漂浮着走出了门。
小镇和霓虹闪烁的大城市不同,才9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走动,路边的小店也基本打烊。
悠悠一路摇晃着走到了花店门口,卷闸门已经拉下,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摸兜想掏出钥匙,没想到触碰到了一个方盒。
“咔嚓”
花店斜对面的树下,悠悠缓缓的吐了一口烟。
第一次抽烟,应该是顾杨澄1岁半的时候半夜烧,人生地不熟,镇上又没有医院。
经过一场兵荒马乱,孩子终于在县里医院得到救治,她躲在脏兮兮的厕所,点燃了人生里的第一根烟。
她永远记得,那根烟是混合着眼泪,和心脏的疼痛中抽下去的。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顾杨澄已经很听话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烦躁的情绪,每天晚上把孩子哄睡,然后跑到厕所里疯狂拽着头,无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