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不肯把口球给他呀……
谢坠凌垂眼,猝然对上他可怜无辜的眼眸。
有那么刹那他几乎都要心软了,口球而已,在如同天堑般的力量差距前他有上百种办法可以应付金随,随便拿给白采玩,只要最后再交回给自己就好。
但是谢坠凌的智时刻在提醒他,自己最近失控的次数有点多了。
其实监察队的人说得没问题,自己确实需要定期服用药片来抑制力量对自己的影响,但是那并非是因为力量把自己吞噬,而是……一种让他状态跌至谷底的动荡。
在上次见过赵常威以后,他就没有很想去拿药片,这就导致最近他的情绪极其容易起伏,尤其是在对待白采这件事上。
就像是白采咬上来的时候,他会强迫般压着他的脑袋,渗透精神力去抚摸他的本体。
把口球丢给白采玩,他也不知道这只小妖怪还会冲他做出多荒唐的事情来……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做出多荒唐的事情来。
都到这种地步了,谢坠凌居然还是没松口,白采不可避免地有些沮丧。
“还有件事。”谢坠凌忽地道:“明天我外出调查,你要跟我去吗?”
“我要去!”白采立马道:“还是跟藤兰有关系吗?”
谢坠凌点头,任务是刚刚谭乌给他的,他看完却没觉得会有什么重要内容。
在找到大脸花后,他们能够凭借白采的气息去找分枝与记忆,效率当然会比情报部门高很多,连他们目前都没有更多的信息传回来,那么这次调查应该也只是清个场。
白采想了想,倒是决定明天先找大脸花问问,真要是这次调查里面没有,这么久过去他们也必须要给出点东西来。
看到白采陷进沉思,漂亮的脸蛋纠结着,还以为他就已经被这事转移了注意力。
可谁知道回屋没有多久,他正准备洗个澡休息,忽然察觉到外面有动静。
浴室的门关着,水声也哗啦啦地在流,他站在氤氲的水雾里面,感知到白采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面,连带着花香都在幽幽细细的往鼻尖里面钻。
他顿住,无声地朝着外面看去,透过模糊的玻璃捕捉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白采蹑手蹑脚地进屋,率先做的就是把门关上。
屋内扑鼻而来是谢坠凌冷清如雪的气息,果然他自己的房间里面要比其他地方浓郁很多,让白采忍不住轻轻吸气嗅了嗅,觉得好舒服。
但只是短暂几秒,他开始做贼心虚,嗖地从这里移动到哪里,偷偷翻找起来。
今天谢坠凌只是翻翻手指,那颗口球就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他藏到衣服里面,外套就在沙上,可兜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到底在哪儿呀……
白采忍不住抿抿唇,都快要把谢坠凌的房间给翻遍了,当然还有些很角落的地方没有敢动,生怕动静太大惊扰到谢坠凌被他现。
他只能边找,边试探性地伸出点藤蔓枝条,甚至连气息都只能收着收着,谨慎地往外探……
谁知突然,他即将触碰到浴室的藤蔓尾端被人握住,湿热的掌心顺着抚摸上来,让他忍不住猛地颤抖了下。
白采猝然回头,现谢坠凌已经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与平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罕见地只穿了个睡袍,散开的银湿漉漉的落下来垂到腰间,更显得那张脸绝美锋锐。
没有皮质手套隔绝的掌心,现在正将白采偷偷散出来的藤蔓枝条紧紧握住,就仿佛抓到了他的致命弱点,淡淡地抬眉,“你在做什么?”
“……”白采僵硬在原地,半天后才别过脑袋,没有说话,但是睫毛却胡乱颤抖着。
这一看就是做了坏事心虚。
然而都没等追问,他忽地颤抖着声音道,“谢坠凌,能不能先把我的藤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