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
陳武以為他不管這事,然而江珩又停了下來。
「沒這麼簡單。」
江珩不知為何,額上已生出了一層細汗。
他喘了口氣,示意陳武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陣法和周圍那六面熟悉的旗子:「這陣是沈禕設下的。」
陳武張大了嘴:「沈禕偷了沈哥的東西,還拿它做陣眼!」
「而且他現在一定控制著沈清淮。」
陳武五官皺到了一起。
感受著熟悉的壓迫感,江珩四肢百骸又跟著痛了起來:
「他設的陣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陣眼上肯定還設了厲害的禁制。」
陳武嘴張得更大:「沈禕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
「是散字訣。」
用不著多厲害,僅僅憑著這一個,就能死死掐住二人命脈。
陳武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江珩雙臂止不住微微顫抖,他眸光凌厲,盯著陣眼裡的白玉鐲,咬牙握緊了拳。
……
昏暗的逃生通道里,一個人影沿著樓梯走下,身姿僵硬,走路歪歪斜斜,看上去不像個活人。
聲控燈被啟動,光線照亮了樓梯間。
沈惑閉著眼走下樓梯,在他身後,沈清淮端著刀和碗,面無表情操控著沈惑貼上逃生門,用腦袋頂開門。
「人呢?」
沈清淮來到室內,意外看到法陣已經被破,被困住的人也不見了蹤影,但天蓬尺還在。
他既然逃走了,那應該是去找陳武了。
沈清淮想到江珩沒事,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轉而控制沈惑來到天蓬尺面前,淡淡開口道:「怎麼解開禁制?」
傀儡咒閃了閃光,昏迷中的沈惑嘴巴隨之一張一合,發出機械般的聲音:「用我的血,祭天罡七絕陣,耗七成炁。」
「七成?」
什麼禁制要耗費這麼多功夫?
連解開禁制都要耗費七成,那下禁制的時候豈非要用上十成的力?
沈清淮微微皺眉,探了探沈惑的身體狀況,很快明白了。
難怪他和沈禕那麼早就到了山莊,卻又一直躲在山下,看來就是在養炁。
要知道普通人雖然不會運用,但平日正常活動就需要炁的運轉,修行之人更是。
如果直接用去七成,沈清淮會變得很虛弱,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出去後若是對上紅眼村民,怕是會招架不住,更何況還是在取走天蓬尺的情況下。
太危險了。
沈清淮看著眼前發著光的天蓬尺,心下不免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