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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他在白辰的身上感觉到了奇妙的不协调感，这和他曾经遇见过的所有律者都不同。并不是在能力上有所欠缺，白辰身上的崩坏能波动甚至要超过当初制造约束惨剧的约束之律者，堪称最强的几个律者之一。

真正不同的是，在他的背后，似乎没有那种与崩坏意志若隐若现的联系，以及一种仿佛被操控和窥探的宿命感。

“我曾经有一个打上烙印后，一直在关注的小家伙，一只很特殊的小蝴蝶。然而，她在几天前消失了，这种消失甚至穿透了量子之海和现实世界的阻隔，就仿佛……被什么人从空间之外召唤过去一样。”凯文霜冻的眼睛盯着白辰，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啊，希儿，那是一名可爱的孩子，我很中意她，所以就将她召唤走了，今天才把她放回来。”白辰随意地说，“这是又来和你打招呼，要把她从量子之海中永远带出去。”

“同时也要拿走理之律者的核心，对吧？”凯文身边的寒气逐渐加重。

“没错，理之律者的位置上已经空悬太久，瓦尔特退位，接下来该是属于少女们的时代了。”白辰对着凯文摊手，身边的柏拉图立方不断打转，上下飘飞。

凯文沉默，没有接上白辰的话。他上上下下地看着白辰，原本像是寒冰一样的目光，竟然渐渐开始变得火热。

这让白辰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所知道的凯文应该是死了老婆死了朋友死了同事，甚至连想要保护的文明世界，以及人类都统统消失殆尽的万年冰山，心中只有对崩坏的仇恨，想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拿着天火圣裁高呼，人类必将战胜崩坏。

可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目光火热，火热到让白辰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觉醒了什么其余的爱好。

终于，凯文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右侧的无边黑暗，语气怅然。

“……如果是其余的律者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和他打一架，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人类，不是律者可以肆意玩弄的地方。”

“可我万万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会是你。”

“嘶——”

凯文的语气如同遇到一名久别重逢的老友，其中蕴藏的深情让白辰身上出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喂，凯文，有话好好说，不要装的这么深情好不好？！”

然而，凯文根本就没理会白辰，他的深情和他的惆怅都不是给白辰的。

“梅曾经研究过量子之海，而在那场实验结束之后，她曾经悄悄和我提到过一个根本不能成为计划的可能性。量子之海和人类所能观测到的所有宇宙现象都不相同，这种空间堆叠所带来的影响，可能会造成地球拥有数个同时存在的平行宇宙。”

“在平行宇宙中，或许也会存在崩坏，可崩坏未必会与人类为敌，甚至在那个世界中的律者只是13位人类中的最强选民，成为神或者神之侧的代言。”

“如果能找到这样的世界，或许就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保存人类的火种……只可惜，直到文明终结，我们都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世界。”

“但从未见过，不代表他们不存在。我说的对么，不知名的异世界人，来自其余世界的空之律者。”

第八十四章摩托车律者

凯文只是和白辰第一次见面，就从某种意义上辨认出了白辰的身份。

白辰稍微有一点惊讶，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异世界人的身份暴露，可发现这一点的不是任何一个科研人员，而是很明显是武力派的凯文，让白辰知道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不是白辰的疏漏，而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差别，他身上虽然有着律者核心，有着崩坏能，但他其实和这个世界的崩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

而凯文偏偏就是那个能感受到这一点的人。

“你说的其实不对，但是也不算错，你确实可以这样理解我的来历。”

白辰并没有否认，他用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和凯文说谎话，反而会对接下来的交谈更有利。

“你到我们的世界，是为了什么？”凯文问。

“你们这个世界的崩坏意志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世界意志，所以就想要留下来好好的研究一下它。”白辰直言不讳的袒露了自己的目的，“当然，如果我能找到种方法彻底吞噬它，那就更好。”

“想把崩坏意志取而代之？真是狂妄又自大的想法啊。”凯文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让人类战胜崩坏，却从未想过还能取代崩坏意志。

他所做出的最大的设想，也不过是在付出代价之后，将崩坏意志封印起来，让它没有办法对人类文明造成干涉，却从未想过取而代之的可能。

“一直想要执行圣痕计划的你，不也和我没有什么区别。”白辰对于崩坏世界背后的剧情了解一直都不深，毕竟这些剧情都隐藏在游戏的幕后，仅仅只是玩游戏的话，很难了解这些内幕。

但他还记得凯文流落到量子之海的原因，瓦尔特的干扰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他想要执行圣痕计划，被反对的同伴所埋到了这里。

“即使是崩坏意志，也只不过在文明发展到极限后，给予所有人一视平等的死亡。而你想要执行圣痕计划，却要以自己的想法审判全人类的生命，只允许那些具有天赋的人活下来，这岂不是比崩坏意志更大的傲慢？”白辰不紧不慢地说。

圣痕计划是上个世纪的人们所提出的一个丧心病狂的方案，要唤醒世界上所有人基因中潜藏的圣痕，即使这么做只有低到令人发指的存活率，却可以在削弱人类文明，减少崩坏力量的同时，增强人类整体的战斗力，打造出更多对抗崩坏的战士。

或许这样确实能在最后赢得胜利，但那时地球上究竟还能有多少活人？

“如果想要战胜崩坏，牺牲是必要的。要么牺牲一部分人换取胜利的可能，要么就被崩坏所毁灭。人类的命运不应该在毁灭中轮回，我绝不允许再一次失败，因此我愿意接受任何牺牲。”凯文的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寒气。

他独自存活了万年，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曾经的世界不复存在，自己所珍视的文明消失殆尽，他的前半生变得毫无价值，他所立志去守护的一切，都在他的指尖如同沙尘一般消弭。

于是，他成为了一个纯粹的复仇者，只要是为了向崩坏复仇，战胜这个他用尽毕生也要去战胜的敌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付出他所能付出的世界上的一切。

“好吧，和你这样的复仇者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也应该听听我的计划，毕竟你们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而我才是外来者，是可以给你们带来变数的人。”

白辰叹了口气，凯文可不像奥托一样那么容易被说服。奥托只要有卡莲，并不怎么在乎人类的命运，而凯文，即使复活了梅，也不会放下对崩坏的仇恨，以及战胜崩坏的可能。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说服凯文，反正圣痕计划一时半刻也无法执行，那还不如先让凯文听听他所做出的规划。

毕竟他有着所有人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完全不受崩坏控制，也不会被崩坏所干扰的模拟器系统。

白辰向凯文靠近，从空间夹缝中拿出自己在这几天中用于演算的电脑，打开了一个动态文件夹，开始向凯文诉说一个完全不同于圣痕计划的新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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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量子之海中，时间也不会停下它一直向前的脚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琪亚娜和芽衣担忧的眼神中，她们面前的世界泡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新的，明确而又清晰的律者力量从世界泡中诞生，这股力量在出现的时候，立刻就引发了崩坏能的共鸣。

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那一定会引发一场范围不小的崩坏，可这里是量子之海，四周只有一片空虚，引发的崩坏浪潮也只能无奈的四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