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医生走过来,用手撑开我的眼皮,拿手电筒照了照,然后把手插进口袋,语气平淡地说:
“应该是度过危险期了,但还是要注意卫生,避免伤口碰水,引发感染。”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夕和母亲每天都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林夕和母亲则变着花样给我做营养餐。
她们的关心和照顾,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我干涸的心田。
而陆薇。
她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在我的康复期间,发起了更为猛烈的纠缠。
我知道,手术前一天晚上,我对她说那些狠话,她根本没听进去。
我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没多久,麻药劲还没完全消退。
她就不要命地往我病房里冲。
医院的保安拦都拦不住。
她像条泥鳅似的,从保安腋下钻了过去,扑到我的病床前。
“周锋,我不会放弃的!”
“哪怕你现在不爱我,但我知道,你曾经那么深爱着我,心里也一定还有我的位置。”
曾经的爱?
呵,早就被她亲手葬送了。
“以前是你追的我,甚至不惜把一个肾交给了我。”
她继续说着。
“现在还我来追你。我一定会让你看我行动,明白我的心意!”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一眼。
直到医院的保安终于把她拖了出去。
这样的戏码,每天至少要在病房里上演一遍。
有时候,陆薇实在进不来医院,她就会在病房的楼下,一站就是一天。
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喇叭,站在楼下喊我的名字,让我出来见她。
最后警察过来将她带走,这场闹剧才稍稍停歇。
但是第二天。
又会陷入到新的轮回。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林夕和母亲看着我每天被陆薇折磨,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