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昌盛街道,林家大院内。
自从几年前搬离昌盛街后,这个院子便一直空在这里。
不过相比于往常的冷清,今天的昌盛街道都被宾客的汽车给堵得水泄不通。
在奉天城前往冰城的火车通车后,便在这里举行了一场酒席。
一方面是庆祝建成了一条属于炎黄人自己人的铁路,另一方面也是自然要和奉天黑洲以及吉洲的各个官员打个照面。
毕竟火车并不是其他生意,很多时候火车能不能通车,还需要当地政府的支持。
虽说有凤帅的镇压上面的人不敢干什么事,可做事的是下面人,在一些方面的人情世故还是要做到位。
这场酒席的主位是东边镇守使马腾溪。
凤雨亭并没有参加酒席,倒不是故意不来,而是目前冯系和段系明争暗斗激烈,老凤要赴段要求坐镇津口,给冯系压力。
所以在没有老凤的时候,作为七兄弟之的马腾溪自然就是第一位。
“我是真没想到你小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坐在位的马腾溪笑呵呵地接受完敬酒后,随即对旁边一样接受敬酒完的林逸笑着说了句。
“想当初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工厂厂长,只以为你做点小打小闹的生意,哪里知道竟然成了一个民族资本家了。”
“别,别,马大人可别叫我资本家,还是叫我林小子就行。”
林逸急忙摆手,
倒不是客气,资本家这个称呼,他真不敢接下来。
“小子只是运气好,还是比不过马大人,已经是古稀之年却还坚守在一线,造福凤城一方平安,听说你还安排凤城修撰县志,一共完成16卷本的凤城县志,这种才是能流传千古的功绩!”
“而且能取得今天的一点小成就,还是多亏了马大人的提携。”
对于这位民国儒将,林逸一直是非常敬佩。
夸奖也确实是真心实意。
马腾溪明显被夸高兴了,捋着胡子的笑容就没断过。
“就喜欢听你小子说话,虽然有谄媚之疑,可就是听得非常舒服,行罢,今天我就为你撑撑场面!”
被捋顺了的马腾溪大笑一声。
随即给了林逸一个看我表演的眼神后,起身大跨步的走到酒席前方。
马腾溪本就是宴会焦点,他一行动众人立即将目光投了过来。
“今年我马腾溪七十岁,这几十年里,我见证了咱们国家的兴衰。”
现场随着他的话逐渐安静下来。
“民国了共和了,以为咱们就能站起来了,可没想到。。。不说也罢。”
“今天我马腾溪站到这里,就是要和各位提个醒,也说一句。”
“林逸这小子是我看中咱们民族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我老马今天就把话撂这里。”
“黑洲那边的鲍家,还有吉洲的老孟,你们都卖我老马个面子,林小子都是自家兄弟,路从你们那边过,只要林小子没犯浑惹到你们,该交的税没有少交,你们都多担待担待,这杯酒我干了!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另一个桌子。
那桌上分别坐着一名方脸汉子,以及一名穿着军装胡子半白的精瘦老者。
那方脸汉子闻言,立即举起酒杯隔空敬了一下一饮而尽后笑道。
“马大哥,瞧你这话说,凤帅是我亲家,那姓林的小子又得大帅赏识,我老鲍再怎么犯浑,也不会和咱们自家人不对付啊!”
说话的人是黑洲督军鲍九也和老凤亲家关系。
马腾溪见状笑了笑同样回敬了一杯,随后目光看向另外一名精瘦老者身上。
那老者干笑两声,随意说了句。
“呵呵,马老弟说话了,我老孟自然不会找不自在。”
见到这人林逸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
自从老张当上巡阅使后,理论上整个北方已经是他的地盘了。
可有一个地方,表面上说是他管,可实际上还是被当地军阀占据。
那就是吉洲总督孟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