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相信我的直覺。」
直覺?
樹影和月光斑駁了江冽的面容,他坐在房頂上,見整座城死寂得如同屠戮過後的滄瀾山,只有河岸對面燈紅酒綠,偶有調笑歡呼之聲。
殺意與欲望,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江湖。
他垂下視線,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往往能救他一命。然而別人的直覺,他卻是不信的。那只是假象的謊言罷了。
「你不信?」米丘貼近窗欞,「那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我又不會武功,又沒有千里眼。」
江冽卡殼了。
「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生了我的氣,肯定不願在客棧待著。但又肯定覺得這裡無,沒有去處,只能回來。」
她故意將白天的爭執說成他生她的氣,江冽否認也不是,肯定也不是,頓了一下道:「遍地晦暗,哪裡都一樣。我回到這裡……只因這裡能俯瞰全城。」
米丘也不揭穿他:「上面很冷吧。你若是還在生氣,那……我可以出去。掌柜的說這裡只剩一間房了。」
江冽不得不道:「我沒有生你的氣……」
米丘:呦呦~
他閉了一下眼:「我殺人無需原因,你問不出任何結果。再多問,我便直接殺了你。」
米丘存了一下檔,好啊,要殺她,狗崽子不知道她有正無窮的命吧!
「可我不想我爹死得不明不白,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濫殺無辜。」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將窗戶全部打開。這裡是最高層,一瞬間夜風呼嘯,她在風口根本站立不穩。然而她卻將半邊身體都探了出去。
「我現在就要問你殺我爹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來殺我吧!」
身下是幽深的街道,頭頂是舉手可探的明月,米丘的身體搖搖欲墜,她的手撐在窗欞上,正要做個樣子,然而窗口的木刺刺入她的掌心,讓她的手一滑,
「啊!」
眼前黑影一閃,江冽一個翻越跳入窗內,將她按了回去。
米丘的背狠狠抵在冰涼的地板上,死裡逃生讓她心跳如鼓。但並不是怕,而是得意。雖然那根木刺是意料之外,但收穫效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狗崽子還敢和她玩冷戰,一點點苦肉計就讓他不得不屈從了。
她喘了喘,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然而一愣。
江冽的眼裡不是憐惜,而是幽深。像是一條江被烏雲壓住,翻湧著濃烈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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