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话林淑玉依旧没说出口,因为她觉得完全不可能。
她妹妹固然骄纵,也会因为二皇子的勾引失了分寸。但她本性不坏,她也是被宫里的嬷嬷用心教导出来的,哪至于做出那种恶毒之事。
林淑玉看着面色难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又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行动的父母,再次提醒说,“爹,娘,把淑清叫过来仔细问问吧。若真是被人栽赃,咱们动作……”
林淑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长安候怒喝一声说,“来人!”
刘妈妈很快走进来,诚惶诚恐道,“侯,侯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淑清那个不孝女给我带过来。”
“是,是。”
刘妈妈得了吩咐就要下去,长安候夫人忙阻止说,“别唤她了,她身子不适,我们去她院儿里吧。”
林淑清的事儿只有几个亲近家人知道,丫鬟仆妇中,也只有几个近身伺候的清楚一点内里。
她现在怀胎将近三个月,倒是不太显怀,但许是最近心情不舒坦,一直没有的孕反突然造访。
林淑清现在孕反的厉害,每天醒来就是吐,喝一口水也要吐。
她吐得起不来身,人看着都虚弱了。
若是将她带到这边花厅来,她一路的反应指定瞒不过府中人。届时淑清怀孕、通女干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有了长安候夫人的提醒,长安候和林淑玉顿时想起这事儿来。
林淑玉蹙紧了一双柳叶眉,长安候则是如鲠在喉一般,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他圆润的肚子也一起一伏,好似要炸开一样。
最后,母女、父女三人一并往林淑清院子去了。
林淑清此时才从小丫鬟嘴里得了信,知道她前后雇佣的两拨人手都没成事儿。
第一拨人有些可惜。据说已经抓住那云莺了,可关键时候,她竟又被人救了。连累的那些人现在也不知道死活,也不知道招供出什么没有。
若第一波人办事不力,那第二波人堪称又毒又蠢。
那些人竟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陈宴洲身边的人威吓的跑出胡同,拿着她那些定钱一走了之。
林淑清气炸了,气的本就不平的心绪更加躁乱了。
小丫鬟见状,怯生生的凑过去,“姑,姑娘,接下来如何做?是再找些别的人手,还是就此算了?
“算?算什么算!那丫头都爬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了,我若就这么算了,她之后怕不是要踩在我的尸骨上蹦跶。”
林淑清气的甩了小丫鬟一个耳光,“你竟想算了,呵,你怕不是那云莺安在我身边的女干细吧。”
小丫鬟被打了一巴掌,人一下跪在地上。她一个劲儿的磕头,一口一个“冤枉”“奴婢不敢!”
小丫鬟面无人色,此时真真正正的后悔了。
她只是想往上爬,做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谁知道姑娘说要考验她,竟让她帮她做事。她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谁知竟是要毁人清白,断人性命。
小丫鬟当即就打了退堂鼓,但那时候也晚了。
林淑清虎视眈眈瞅着她,但凡她有一个退缩,就要摔碎手中的汤药碗,扣她一顶谋害主子的罪名。
她走投无路,只能跟着林淑清一条道走到黑。熟料,这真是个死路。
小丫鬟痛哭流涕,不一会儿功夫,脑门都磕青了。
林淑清冷笑着看着丫鬟磕头,一只手却紧紧的攥着腰间的荷包。
荷包中别无他物,只有一张属于云莺的卖身契。
她之前给那些人的,自然是假的。真的她贴身藏着,防的就是陈宴洲将真的卖身契抢走。
只要云莺的卖身契还在她手上,就不怕收拾不了云莺。
她能逃得了一次两次,还能逃得了三次四次?只要卖身契不消,她就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