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条束着莫越辰那段白皙的颈项。
在柳夕云的眼中,只需轻轻一扯就能碾碎一节脆弱的气管,再将她失而复得的爱人送入无间地狱。
那只因畏惧而伸出的手蜷起了指节往回收,柳夕云闭上眼,不敢再面对这样的景象。
可两只血迹尚未凝固的白皙手腕依旧交叠着在最后一刻呈现在她眼前。
提醒她铭记,莫越辰再一次因她受了伤。
莫越辰维持着这样就义般的姿势,脸上的笑意不曾退却。
“夕云,放了我吧。”
“我也不想这样的,当初芳如为了把我救回来花了不少功夫,我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轻叹着,循循善诱,自认为已经足够温和,痛恨却早已藏在了嫣红的舌尖。
他恨柳夕云。
从她谋划的这一场绑架开始恨,从站在最顶楼的天台上那一刻开始恨,又或者是从王新涛的那枚戒指开始的恨?
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很后悔,柳夕云。”他轻声说着,恶意却已从唇齿之间递送进柳夕云的耳蜗。
“我们不应该遇见的,从筹备那一次的文艺汇演开始就不应该。”
“如果我那个时候坚持退出就好了,我就不会爱上你了。”
“现在我被你毁了,你也把自己毁了。”
柳夕云缓缓睁眼,眼眶中所蓄积的透明液体呈现出她千疮百孔的灵魂,干干净净地奉在了莫越辰面前。
但莫越辰只是笑着继续说,他不再渴求从柳夕云身上剥离的任何东西。
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将他们的过去全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