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硯想。
少年乖順垂,睫毛半低,眼瞳深處的幽暗陰戾漸漸完美遮掩,再抬眸的時候,一片澄澈。
沈熙洛小心地擦拭少年臉上的血污,距離近,呼吸拂動,撩在面頰。
沈熙洛的耳根悄悄發紅,當鳳至的面容乾淨無?暇時,她的袖上染了血。
「髒了。」蘭硯抿唇,不開心地說。
沈熙洛輕聲,「沒關係,我不介意。」
她有很?多話想要與他說,比如《論語》上的字是不是他留的,他寫了什麼,會留下字是因為恢復了記憶嗎?還有他怎麼會獨自?闖入山寨,以及他的傷怎麼樣了,有多難受,要不要趕緊上藥。
一樁樁,一件件。
要細細詢問。
沈熙洛出神。
「洛洛,你怎麼盯著我看?」蘭硯突然戳了戳沈熙洛的臉龐。
他指腹冰涼,沈熙洛的心發顫。
沈熙洛側開臉,睫毛抖動,啟唇,「你身上的傷。。。。。。」
「沒事。」蘭硯徑直道。
沈熙洛被打斷擔憂的話,她抿唇,忽然蹙眉,凝望著蘭硯。
他在方才受了不少的傷,她都?聽到了,也?感受到了。
少女眸光瀲灩,細細的眉蹙著,憐人嬌媚。
天光漸暗,星河流轉,危巔雪山與星辰倒映著明淨的光輝。
蘭硯的脊骨酥麻。
少年低下秀致如玉的臉,悶聲,「洛洛,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是、是什麼?」沈熙洛攥緊指尖。
沈熙洛的心思輾轉,難道他離開的時候做了什麼?還是他恢復了記憶?莫非。。。。。。他與賊寇有關所以才如此巧合地出現在山寨中,可他這般無?辜,一點也?不像賊寇,而且賊寇不認識他,沈熙洛打消這個?猜測。
她忐忑地等著少年的話語。
他卻伸手,忽然摸了摸她的耳朵,瘦長的指骨拂動敏感的纖薄肌膚。
沈熙洛的腰肢發軟,她下意識顫了氣息,尾音柔軟旖旎,臉頰氤氳緋麗的紅意。
蘭硯摩挲著沈熙洛的耳墜,垂眸,「洛洛,你換的了。」
想起上個?耳墜被他取走,沈熙洛臉紅,輕聲,「若我一直戴單只琉璃耳墜會被懷疑有蹊蹺,晨起梳妝的時候就換了。」
蘭硯心想,洛洛這話好奇怪,他與她之間不正是有蹊蹺嗎?
旁人知曉了又怎樣。
蘭硯微妙地察覺到,她不想被知道。
「哦。」蘭硯意味不明。
沈熙洛心慌羞澀,想快點揭過去耳墜的事。
少年瞥她,又別開視線,睫毛撩動,誘人卻清冷,莫名?的有點置氣的意思。
沈熙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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