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崖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公主金枝玉叶,微臣自知身份有别,但公主自幼心思纯良,她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国公府那样的后宅,而微臣府中唯有父母双亲,再无其他。”
“微臣的秉性和家中情况,皇上一清二楚,微臣在此立誓,会一生一世疼爱敬重公主,若有违此誓,叫微臣不得好死。”
君宸州神色缓和了些,淡声道:“先起来吧。”
“你说的没错,淑元性子纯良,但她自小顺风顺水,难免有些骄纵。”
谢清崖忙道:“微臣并不在意,微臣喜欢的是公主的全部。”
“再者微臣早已自立门户,婚后也不必让公主和公婆住在一起,若是公主愿意,微臣入住公主府也是一样。”
君宸州:“。。。。。。”
“你的心思朕明白,但是一切还是得以淑元的意愿为准,你若能让她点头,朕便下旨。”
话虽这样说,但君宸州觉得谢清崖不会那么顺利。
淑元可是念着顾如璋这么多年了,哪能轻易忘掉。
“微臣明白,多谢皇上恩典。”
得了君宸州的话,至少短时间内淑元不会嫁给顾如璋,谢清崖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他视线挪到君宸州那狼狈的桌子上,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皇上可是要送给贵妃娘娘的?”
君宸州眼神暗下来,将桌上的刻刀扔远了些:“弄着玩罢了。”
“贵妃的生辰要到了,朕还从未为她庆生过。”
谢清崖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如此,微臣也听公主提到过,下个月便是娘娘生辰,她正托人从宫外搜罗些好玩的东西。”
君宸州耳朵动了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她找了些什么?”
越婈的生辰她凑什么热闹,要是她的贺礼比自已的还要讨越婈欢心。。。
君宸州突然觉得,她还是早点嫁出去吧。
“微臣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公主知道娘娘的故乡在江宁,托人去打听她的父母。”
“娘娘离家多年,也不知家中情况如何?”
君宸州沉思下来,下意识地出言阻止:“让她别乱来。”
他和越婈相识这么久,并非没有问过她的父母亲人,只是从越婈的态度来说,她并不太想见这些所谓的亲人。
小时候她家里穷,为了几个儿子父母便能把她卖了,这样的人也不配做她的父母。
“公主自有分寸,皇上不必担心。”
君宸州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他神色有些茫然:“你说,若是淑元有事瞒着你,你会作何感想?”
谢清崖略一思索便道:“公主若有事瞒着微臣,定然有她的理由。”
“只是,若是成了夫妻,夫妻之间该坦诚相待才是。”谢清崖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是她不愿说,必然是有所顾忌,也可能是微臣不能让她放心相信。”
君宸州眉头皱得更深了:“若是告诉她,你可能会失去她,那还会说吗?”
他似在问谢清崖,也似在问自已。
谢清崖依旧是那句话:“皇上,夫妻之间,唯有信任,方能走得长远。”
“建立在欺骗之上的感情,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可得一时慰藉,但终究不会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