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感受到这份恐惧的,只有在下面跪着的李玉容和宋峭。
老太太亲眼看着宋惊茗在楼上精神失常躲进被子里哭,她第一个孙女自然心疼无比。看着底下的人更是冷漠。
见老太太来了,坐着的宋陇和宋岭都站起身来,宋岭几乎是宋峦扶着站起来的。
侯文芳手往下挥了一下,示意宋岭坐下。
“宋盛港的事情才过去不到十年而已,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宋峭?”侯文芳穿着一身黑色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地毯上的那对母子。
“母亲!我不是故意的!”宋峭爬过来抓住侯文芳的裤腿,哭诉着自己的错处。身旁的李玉容无力瘫坐,只能身上掩面而泣。
宋陇走过去和宋峦站在一起。两兄妹好不耀眼,犹如判官审视跪在地毯上的宋峭和李玉容。
“还记得你好儿子宋盛港的下场吗?”侯文芳开口问。
记得,当然记得,他的儿子不过是夜晚和宋峰家那个小贱人呆了一会儿就被砍断一条腿送去泰国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回来。
“记得宋盛港那条腿是怎么没的吗?”
宋峭颤巍巍回答:“我亲手打断的。”
然后那条腿就再也接不回来,被截肢了。他唯一的儿子是个残疾人。
“老四。”侯文芳喊宋峦。
宋峦听见了走过来,从茶桌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大叠单子。全是宋峭这些年的罪状。
“念。”侯文芳拿着手枪的手敲了敲膝盖。
宋峭见状躲了回去。
“侵犯白家千金未果,侵犯李家千金未果,强奸罪十余例,包括公司员工,模特,明星。杀人罪两例,有一项是父亲生前摆平的,还有一项是父亲临死请母亲保住他的,挪用公款…教子无方,企图侵犯阿眠,将小茗绑架至东南亚,被十余人轮流侵犯…”
这些罪状数不清了,李玉容死死抓着旗袍的裙边,喘着气。
“如果老爷在…”李玉容开口。
侯文芳拨动保险阀,“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李玉容,你最好现在就滚出去。”
见李玉容一直跪着,她也不多说,转头嘱咐宋陇上去和宋惊棠一起照顾宋惊茗。
宋陇点了点头,走上楼。
楼下只剩宋岭,宋峦,宋麓,还有跪在地上的李玉容。
侯文芳将保险阀已经打开的手枪丢在宋峭面前。
“里面有一半有子弹,有一半没有子弹。你自行解决。”
这是宋老爷子当年惯用的解决手段。
宋峭几乎是哭着求李玉容。
李玉容见侯文芳一点都不顾宋柏人,于是擦掉眼泪安慰儿子。
“好儿子,有一半机会呢…不要害怕。”说这句话的时候李玉容死死盯住侯文芳。
而侯文芳只是轻轻瞅了他俩一眼,再也不看。
宋峭还是摇头。
李玉容却把手枪塞进他手里,他见过太多次宋柏人用这种方法惩治人,每一次宋柏人都没放一颗子弹。所以她不怕。
她轻凑过宋峭耳边说完这些,叫他不要害怕。
李玉容信侯文芳不敢忤逆宋柏人的规矩。
宋峭一脸错愕看着李玉容,而李玉容擦掉眼泪。微笑朝他点头。
他选择相信母亲。
宋陇在楼上看见宋惊棠喂宋惊茗喝着药,也是过去查看了一下宋惊茗的伤势。
“叫过医生了吗?”宋陇问。
宋惊棠点头,看着床上躺着眼神空洞的大姐她也不免心疼。
“阿华和阿家去哪儿了?”宋陇又问。
宋惊棠摇摇头,“我到的时候,爸爸让哥哥和阿家去取东西,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宋陇越想越不对劲。
“小棠,你看见你奶奶下去的时候拿了一把左轮手枪吗?”
宋惊棠点头,她看见了,但是奶奶当时把她支出去了,房间里只有大姐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