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染实话实说:“吃饭前,就痒。”
夏初浅眉头紧拧:“你油漆过敏?粉尘过敏?”
秋末染不确定。
漆味浓重?、灰尘呛鼻的环境,任何一道工序所用到的材料都可?能是他的过敏源。
“马阿姨,买单!”夏初浅惶急地?喊道。
不等老板数好签子算完金额,她?直接扫码转了三百,抓起秋末染的手到路边打出租。
“哎!小夏,钱多了!”
“下次再说吧!”夏初浅顾不上其他,秋末染脖子的红色抓痕惹她?痛惜,她?自责道,“对不起,小染,我没想?到你会过敏……我马上送你去?钟家的医院。”
“浅浅。”少年气淡神闲,低头欣赏她?牵住他的手,轻声安抚,“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受过的伤病不计其数,身体既病殃殃的,又耐操顽强,通常饱睡一觉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我不想?,去?医院,不想?回?家。”
“不行!由不得你乱来!”
见夏初浅激烈反对,秋末染垂眸沉思,俄而?,他搬出权威:“不信你问,钟渊哥。”
他收合五指拢住她?的手,倔强又难分难舍。
苍白皮肤罕见得浮显淡薄血色,俨然冰天雪地?闯进?草莓棚的一只孤苦的小白狼,皮毛沾染上汁水,收起利爪,就差偎她?颈下撒个娇了。
……说不出不。
“好啦!好啦!我们去?买药!”夏初浅没出息地?被折服,“再回?家拿我的身份证。”
这附近有?药店有?酒店,买了药带他开间房间休息一下,好生照顾着?,等他睡醒身子好转、症状消退了,再把他交给秋家也算她?将功补过吧!
进?药店,夏初浅把药剂师开的药拍照发给钟渊把关,等审批的同时也等着?被骂。
秋末染常年服用抗癫痫的药物和补剂,万一过敏药与其相?克,吃坏了他,那她?罪不容诛。
出乎意料,钟渊问清楚病况后只简单回?复:【能吃,让他好好睡觉,多喝水。】
秋末染还真是睡好睡饱病好一半!
夏初浅还买了一剂止痒消炎药膏。
她?一手拎塑料袋,一手拎痒得难受的秋末染,少年脖颈的挠痕又添几道。
叹口气,她?无可?奈何地?问:“小染,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浅浅在睡觉。”
“你叫醒我呀。”
“不行。”
讲礼貌且认死理,夏初浅不忍想?象他就硬忍着?不适给她?刷完了整间房子,还送她?手绘迷宫。
“那我睡醒了你怎么?也不说?我们就不去?吃串串了。”责备的语调底色是动?容和温柔,她?喃喃,“早点买药,早点好起来,害你白白多忍受了一个小时。”
“因为,浅浅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