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想邀请你留下的,我工作的时候不会让护士小姐进入房间,总不能让零君贴身照顾我吧?”
被点到名字的人又往后退了半步:“那我就先离开了——顺便,榊警视似乎正在来这里的路上,晚上的工作请务必对他保密。”
诸伏千早摆了摆手:“知道啦,这点不用你说。”
刚做完手术就加班,这种事要是让她哥哥知道……其实她哥哥同样身在警察组织里,也能理解她加班的必要性、不会因此向谁抱怨,但她就是感觉有一点心虚。
达成目的的降谷零就此离开病房,安排工作去了。
其实他今天本来也是要休假的,是连续忙碌了两个月、难得获取的一天假期,只是清晨被突然来了工作的好友诸伏景光拜托,才放弃休假跑来长野,陪同诸伏千早去医院。没想到遇上了那么大规模的麻烦事,好在母女平安。
作为先于孩子的父亲见到了两个小姑娘的异性长辈,他由衷希望这两个姑娘不要继承任何来自「阿斯蒂」的坏心眼,即便继承了、也不要把他选为欺负对象。
以及希望诸伏太太不要真的给孩子取名叫rei。
另一边的病房里,刚刚接到工作任务的诸伏千早无奈地叹了口气,诸伏高明温柔地望着她,没有继续有关工作的话题:“千早已经决定了吗,孩子们的名字还是依照原先的想法?”
“你听说的是哪一版的名字?”诸伏千早挑了下眉,对近几周忙于案件、罕少与她交流孩子相关事项的丈夫调侃道。
而对方果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话,表现出歉意:“是我的失职。”
“没有那回事,高明作为警察官可是非常称职哦,为此作为妻子的我只会感到高兴而已。”她摇摇头,为自己挑起的事收尾,“不过既然那起案件告破,接下来有关房子装修的事,就拜托给高明与装修公司探讨了。”
诸伏千早自退职之后就搬离了原本的警察宿舍,在名樱家的老宅、她曾经的养父的住所翻新的这段时间里,她暂时搬去了「星乃」的三楼,诸伏高明在婚礼仪式后也搬了过来——这栋三层小楼就像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格局一样,她计划一楼开居酒屋,二楼开事务所,三楼则是住所。
等到新房整理好,事务所的三楼空出来,她准备一半留作仓库、一半留作休息室,借给因任务暗中来此、或是正规出差的同事们落脚。
诸伏高明当即应声道:“我明白了,但拿到规划好的图纸后,还是需要与千早一同商议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其实完全照着你的想法来做也可以啦……”诸伏千早说着点了点头,“知道啦——刚才是在说名字的事吧?之前产检、听说是异卵的女孩们时,我有想到过不少名字,也都跟你说过——”
“比如流火和夏央,或者流风和回雪,我还挺喜欢流这个字的发音的。”
“但是,昨夜我做了一个非常悲伤的梦。”
说到这里,她的眼眸垂了下去,另一只手覆在了对方的手上,掌心冰凉。
“我梦见了零君。”
诸伏高明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理解悲伤的点在哪里,就只是跟着重复了一次:“降谷君?”
“嗯,我梦见他在波洛咖啡厅打工,事实上去年他确实在哪里打过工,可是性质完全不一样。”她小声抽了口气,“他还是潜入组织卧底的公安警察,但是……是孤身一人。”
“千早并没有潜入那个组织吗?”
她点了点头:“不仅如此,研二在毕业后的第二个月就殉职了,阵平君是在那之后的四年、同一天。接着是景光,他同样在组织卧底,身份暴露后自杀,就在阵平君殉职的一个月后。”
像是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她的声音带上些哽咽:“然后是伊达警官死于车祸……短短七年,去研二墓前祭拜的人,最后就只剩下必须隐藏起真名和真实自己的零君一个。”
诸伏高明静静望着她,他想要出言安慰,又觉得应该先听她讲到最后。
“后来我看到了你,零君把景光的手机间接交给了你,景光自杀的时候子弹穿过了手机,那想必是他保护亲人与友人的方式。”
她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先前酸涩的语调:“换作是以前,我大概只会觉得自己对零君的恶意太大、竟然梦里都在咒他变成孤家寡人。但是最近,我似乎变得感性了不少,会因为一场梦这么难过……也没什么不好吧?”
“是,”诸伏高明温柔地肯定道,“没什么不好。”
“但是,还好那只是梦。”她接着说道,“我不必在现实中,看见你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这才是最让她感到悲伤的事。
“千早……”
“所以,我忽然觉得应该给孩子们起这样的名字,祈瑠(祈るoru)和叶瑀(叶うkanau)——有所求、然后得偿所愿。我自从与高明老师相识开始,就一直在重复这样的过程。”
她重新露出笑容。
“说是给孩子起名字,却只是在想自己的感受,是不是有些自我意识过剩?”
诸伏高明缓缓摇头。
“我认为很好。”他望着自己的妻子,将手上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到她的指尖,“恰好,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我竟然卡文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跟我最近抽啥谷都出伏特加一定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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