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在大盛北部,几乎是靠近边疆的位置,再往北百里便是西蛮。
怪不得卫辞曾把自己当做西蛮人。
宋蕴:“父亲说,卫伯伯武艺高强?”
宋柏轩轻轻颔首:“比寻常猎户强许多,可年轻时押镖走南闯北,难免落下一些病根,卫兄的身体并不好,不然也不会早逝。”
只是一个普通的镖师?
那日卫辞可是拿了整整二百两的银票给她,一个厉害的镖师固然能赚到很多银子,可有家有业还有资产的镖师,为何会心甘情愿的隐居在慈水村?
宋蕴想着便问了出来,宋柏轩耐心解释道:“他年轻时性子莽撞,听说有不少仇家,怕被人报复才带着妻子避世。”
宋柏轩忽然想到卫辞今日的异常,心中隐隐不安。
“蕴儿突然问这些,可是今日发生了什么?”他顿了下,眉头狠狠一皱,“我与卫兄相交多年,从未有人寻过他,如今他已故去,生前恩怨也该随风消散,莫非是有人寻到了卫辞头上?”
宋蕴连忙否认,安抚他道:“并非如此,父亲别担心,我只是看师兄近来似乎有心事,才想着问一问。”
她并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毕竟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并无任何实据。
或许只是巧合,是她想太多了。
宋蕴:“这么多年来,父亲可曾见过卫伯伯的友人?”
宋柏轩沉思片刻,摇摇头。
“一个都没有吗?”宋蕴不敢置信,愈发觉得卫水生的身世似乎有大问题。
“卫兄不喜欢提及从前的事,倒是常常进山打猎,偶尔往城里送几张皮子,”宋柏轩叹了声,“不过,的确从未有人来慈水村寻过他。”
宋柏轩也曾隐隐察觉过不妥,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对于友人不愿提及的往事,他不愿旁敲侧击,更何况他看重的只是卫兄这个人,而非其他。
如今想来,卫兄亡故前倒是格外凄凉,除了他与幼子卫辞,怕是无人为其伤怀。
见父亲面色哀伤,宋蕴不敢再问,安慰了一番才离开。
今日那告示是为了抓捕一名贼人,据说曾为双喜银庄的掌柜,宋蕴不知卫辞是否与此人有关,更不清楚双喜银庄的底细,只好暂且将此事搁置。
不过,双喜银庄……
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
京城,平阴侯府。
随着平阴侯的车驾入府,护卫们各自归去,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赵晴云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哪怕她早就收到从兹阳县传来的消息,得知宋蕴已被救出大牢,并顺利与卫辞成婚,她仍不能彻底安心,平阴侯对宋蕴十分看重,未必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带回来。
直到今日,赵晴云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才被搬开,她知道,这次她到底是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