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靠得近了,这声音真的如在耳边打鼓一般,震的凌漪脑子嗡嗡的。
凌漪没忙着回答他,而是神秘一笑,换了一个尖锐老妪声线说道:“见到本神,还不赶紧给本神安排座位!”
她声音不大,但知道什么样的声线穿透力强,在毒枭听起来,这声音仿佛直击自己的灵魂。
他一拍桌子骤然暴起:“艹!这哪里来的神经病来老子这里撒野!老子就是这里的天!”随机转头看向旁边小弟,“你不说抓了个老头?你跟我说这是老头?”
小弟咿咿呀呀,想争辩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便听到凌漪换上老翁声音:“你莫要怪你手下,刚才那是别人,老夫自然是在的!”
这声音一转换,顿时把刘甄吓住,他不可思议扑腾一声坐到座位上,下意识捋着山羊胡子,两只眼睛也在凌漪身上转了几圈,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分贝:“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凤求村有什么目的?”
凌漪忽然感觉自己仿佛是阎澈上身了,她微微眯一下眼睛,心下惊叹:【眯眼好唬人啊!顿时觉得自己高深了许多怎么回事。】
她嘴上开始忽悠人,这一次换了一个孩童声音:“自然是算到了你们要有祸事,我家仙人心善,来助你们渡过此劫。”
孩童声音配合中年村妇外貌,显得格外诡异。
只是刘甄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眼珠子又转了几圈,他一直用一些非自然手段保护产业,从中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对于凌漪说的这种情况不会过于排斥,可随意让他信下来,他也做不到今天的成就了,他问到:“你倒是说说,会遇到什么灾难,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么?你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有灾祸不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么?”不是凌漪绕圈子,而是她确实编不出来什么像样的理由,她对这个村子不了解啊!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敲中堂的房门,毒枭抬眼瞥了一眼,示意对方进门,进来的手下看到现场有不认识的人,快步走到自己老大跟前,在刘甄耳旁“小声‘’说道:“抓了几个外来人!”
说是小声,但因为习惯了要在老大跟前大声说话,这声音跟平常人正常分贝也差不了多少。
凌漪甚至有些同情刘甄了,从事这么个行业偏偏得了个不能保密的病。
【他们说的,应该就是二哥他们,看起来,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得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可是,我是个外来人,若是直说这几人不能动,怕是这狗东西不能信,该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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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甄皱起眉头:“哪里抓的?是哪里的势力?”
对方如实回答:“昨晚上去巡逻祭祀用的天坑意外发现的……”
“他们发现天坑了?”毒枭老大骤然炸毛。
“应该没有!”手下忙回应道,“抓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安营扎寨,见到我们的时候,脸上也没见慌张神色,甚至还找我们问路了。”
见老大还想问什么,一个合格手下自然不用老大亲自开口,更何况,老大每次开口自己耳膜都要受到冲击,他继续说道:“我们套话已经套出来了,他们应该是误闯此处的明星,来拍综艺的!”
刘甄一听,顿时暴怒,跳起来给了手下一个大逼斗:“现在综艺都是直播,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的直播设备?有没有处理掉!”
手下扶着自己脑袋,一脸委屈:“处理掉了,让二刘拿弹弓先射下来了!”
刘甄对于这个答案比较满意,若不是弹弓而是用枪支,套出来身份一定是假的,毕竟看出他们身份不寻常,自然会往趋利避害方向说。如今听说是弹弓射下来的,想来敷衍几句就能敷衍过去,什么天上掉了个陨石,鸟拉个粑粑,只要没直接抓住手腕子,都能骗过去。
“现在他们人呢?”刘甄问出了一个凌漪很想知道的问题,她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个问题答案。
然而手下刚要回答,又被刘甄制止住,他这才想起来,眼前还有个外人。
他眼珠子转了几圈,试探着说到:“唐突大师了,出现点意外情况,大师坐。”
凌漪心下有些懊恼,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当务之急,是自己想办法脱离困境,不然即便是知道凌逸尘他们下落,也没有办法施救,总不能神神叨叨说一句,杀了他们会天降惩罚,对方就会轻信自己吧。
她偷偷把手套摘下来,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右手不经意摸过所有家具,然后在房间正中央站定,气定神闲的说道:“老夫不坐了,你们村子的惩罚马上就到了,首先降临的就是你这个村长身上,不信你看,你这一屋的家具,一会就会分崩离析。”
原本刘甄还有几分信任眼前人,毕竟她那把嗓子确实听着不像正常人,但她竟然说自己家具会分崩离析,开什么玩笑?自己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家具,用的大果紫檀,每一个细节都有专人监工,虽然款式上不是那种大型家具,但重在精致。
就算是房子塌了砸这家具上,家具都不带碎的。
他捋了捋山羊胡,嘴边哼起一个冷笑,用中性但震耳欲聋的声音喊道:“好大的胆子!在我跟前装神弄鬼!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毒枭就是毒枭,一瞬间凌漪仿佛从他身上看到杀人如麻的阴森感,她默默咽了口口水,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毫不畏惧,换上老翁声线:“你是谁,今天这家具也得塌!不光家具……”她踱了两步摸摸正屋的墙,“这墙也马上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