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就在城中,从蓬定县到郡守府,起码也一个多时€€辰。
刀疤他们已经走了几天,无论想做什么,现在应当都已经做成了。
季勃源见郁徵不语,膝行€€上前,要抱郁徵的腿:“殿下,下官一时€€糊涂,不慎踏错。以后下官一定痛改前非,唯命是从……”
郁徵见他哭得难看,伸脚一踹,踹上他的肩头€€,直接将他踹翻:“你鱼肉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说糊涂?拖下去。”
郡王府的侍卫听到这€€句话,没等郁徵说第二句话,快上来,将季勃源按倒,堵了嘴拖下去。
纪衡约站在郁徵身侧,轻声:“殿下?”
郁徵问:“我们的矿石挖出多少了?”
纪衡约:“一共九万三千斤,都悄悄沉到湖里去了。”
郁徵立刻决定:“今天让人€€手撤回来,把矿炸塌。”
郁徵揉揉脑袋,又道:“长马县的县丞不错,拿我印章来,任县丞暂代县令。”
伯楹连忙取了印章过来。
郁徵微抬下巴,对伯楹道:“任命书你来写。”
伯楹听了吩咐,到一旁忙活。
他出身官宦世家,笔头€€功夫比郁徵要好。
郁徵只需要等他拟好,修改一下重抄一遍。
纪衡约在旁边轻声问:“殿下,要不要趁消息没传出去,我们先€€把银票给兑了。”
“不。”郁徵说道,“从县衙里搜到的银票财物一文别动,到时€€连告状的折子送到京都中去。”
纪衡约:“将季勃源也一道押送过去么?”
郁徵直接道:“季勃源不行€€,这€€人€€又狠又狂,就地€€审判,送菜市场去吧。”
县里的刑场就在菜市场,这€€是上交银子换这€€个狗官的命的意思了。
伯楹与纪衡约齐齐沉默了一下。
伯楹轻声道:“直接处决朝廷命官,怕言官要骂郡王府僭越。”
郁徵微微一笑,露出细白的牙齿:“京都还能因这€€一次小小的僭越再贬我不成?”
郁徵对纪衡约道:“季勃源不能留,县衙里的男女老€€少,无论身份,一道审判,快弄完这€€事。衡约,这€€事交给你来办,明天傍晚之€€前弄完,再迟怕会生出什么变数。”
纪衡约领命而去。
郁徵来邑涞郡半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越过朝廷,将朝廷命官斩杀。
一时€€间€€,朝野震动。
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角落。
对此,郁徵丝毫不慌。
他堂堂皇子,杀一个贪官算什么?难道朝廷还能因为贪官来问他的罪?
至于风评,相信京中不少人€€都希望看见他风评变差。
某种程度而言,作为一个不受宠而又地€€位尊崇的皇子,他风评越差,人€€就越安全。
季勃源的事告一段落,新县令上任当晚,郁徵又梦到了自己在邑涞郡上课巡视的情景。
只是这€€次,地€€图上新亮起的是两个县城€€€€长马县与蓬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