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那张昳丽过头的脸,只是伸出略显粗粝的手,在上面大逆不道地掐了掐,留下两个红印子。
在白玉林储物戒里依旧大叫着问野你完了的时候,问野扬起了眉梢,他盯着晏江山的睡颜,煞有其事地戳了戳他:
“晏仙尊,你才是完了。”
知道吗,你要被我彻底缠上了。
英勇奉献好少年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将将停歇,晏江山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晴了,只是泥土还依旧湿润。
他微微皱了皱鼻子,总觉得有股陌生的味道,土壤的腥气又混合了其他气息,像是凛冬的猎猎风雪一般透着冷意。
记忆回笼,青年隐约想起来,昨天自己沐浴时候的事情,原本是好好的,只不过那雨声实在是吵耳朵,后来竟然睡着了,然后,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是谁呢……晏江山猛的睁眼,晏月,那个人是晏月!
这下他可是彻底清醒了,青年看着自己的衣服愣了一瞬,自己怎么穿着别人的衣服?晏月的?不像。
忽然,旁边一只手搭了过去,似乎是感受到凉意似的,还在他身上蹭了蹭,隔了两层衣服,也依旧无法阻止身体的那份火热。
晏江山被抱了个结实,他看向问野,少年那张脸上现在满是潮|红,因为久久得不到疏解,眉头难耐的皱着,他们这个距离,他甚至还能清楚的听到喘|息。
“问野?问野?”青年轻轻叫了两声,没能把人叫醒不说,仿佛被他寻到了什么宝藏似的,蹭着就开始往声源处靠。
晏江山无法,只得自己换了位置,先从这种尴尬的境地脱离,他试图施展术法,但昨天晚上被药压制住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看着外面还在滴着水的树叶,折了一片下来,不住地灌些雨水到问野嘴里,又寻了干净的帕子,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都擦了擦,最后一颗清心丹服下,这才好了些。
半个时辰后,日上三竿,问野才从混沌跟迷蒙中苏醒。
“仙尊。”他虚弱地叫了一声,“仙尊,昨天晚上上官——”
“我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晏江山轻声道,顺便把他头顶的帕子又重新湿了水。
清醒的这段期间,他也想明白了,怕是上官卓跟晏月联手,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但是晏月想做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
青年重新看向潮|红褪去,脸色尽显苍白的少年,心情很是复杂。
问野不过金丹修为,昨晚又带着一个被下药的他,怕是走的很艰难,甚至……甚至……
“你知道自己现在身中蛊毒吗。”晏江山问。
“仙尊说的是情蛊吗。”问野满不在乎道,“以前听一些魔修嘴里提过,不碍事的,总不能让仙尊背负这这种东西。”
“只不过,那情蛊正值分离期,我只来得及把雌蛊引进自己体内,雄蛊却是没有办法。”
说着,问野还露出了愧疚的表情,结合这虚弱的神态,跟昨晚的事迹,这不就一活脱脱招人疼的英勇奉献好少年吗。
晏江山的心情更复杂了,他原本是想着今天就离开玄武城的,正好顺势跟问野分道扬镳,他这身体情况实在不适合跟人同行。
现在倒好了,问野同样身中情蛊,而且还是为了救他中的。
青年在储物戒搜罗了不少丹药,通通塞给了他,又安抚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实在是不必为一个陌生人做这么多。”
“仙尊也算陌生人吗?仙尊之前让我唤您师兄,我又想过拜仙尊为师,虽然只相处短短几日,仙尊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亲近的人了。”
晏江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儿等我。”
不知道晏月那兔崽子给他下了什么药,灵力运转到现在也依旧凝滞,但是抓个野鸡野兔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消多时,青年就带着东西回来了,路上还摘了几颗果子,他尝了下,有点酸,不过汁水倒是不少,也能入口。
“昨日你是怎么离开上官府,来到这里的?”晏江山把果子递给问野,自己则是坐在洞口,借着外面宽大树叶不住滴落的雨水,开始清理带回来的野鸡。
“之前出去历练,机缘巧合得了一张传送卷轴,我也不清楚它给我们传送到哪里了,不过应该不会太远,大抵离玄武城有个几十里?”
问野又道,“这里不像是我见过的任何地方,就算上官卓他们要找,林深树密,怕是也不容易,我们可以休整好了再走。”
晏江山点点头,出去的时候他就顺便在四周看了看,只有这小的动物,连妖兽都没见,这儿估计是在泸阳跟玄武城中间。
先前生活的妖兽,都被路离的狐令给驱走了,如今倒是方便他们了。
青年想着,给清理的差不多的野鸡下面铺上火石,又用几根树杈支在一旁,将野鸡穿上,架起来。
“仙尊。”问野笑了一下,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这样里面不容易烤熟。”
他凑到晏江山旁边,很自然的又把那几个果子递回去给他,然后就顺势接管了晏江山的位置,自己成了坐在洞口烤东西的主力。
偏生问野也没有一点觉得哪里奇怪,又接着问:“我昨天……没有对仙尊做什么冒犯的举动吧?”
晏江山可疑的沉默了,随后接话:“没有,都挺好的。”
“那就好。”问野拿出匕首在野鸡肉上划开了不少口子,又拿了储物戒里的一些调料,手法看起来很是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