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西耳边传来献流极有节律的心跳,对了,这儿是他的心脏。
一定是感受到真身的召唤,她才会觉得脸颊如此干热,剖析完情况,扶西也心安理得地放松下来,人肉垫子,不睡白不睡。
“咔——咔——”
“刺啦——”
扶西才酝酿到点的睡意全然消失,她猛然睁开眼睛,却又是来不及了。
枝条年老,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啊——”
哐当一下摔到地上的时候,扶西又一次重重地撞到献流硬邦邦的胸膛上,她吃痛哎呦了两下,转身才发现陆眠十一小侯还有那两个不速之客,皆靠在树下睡觉。
这会儿都被他们吵醒了。
陆眠迷蒙间只来得及捂住十一惺忪的睡眼。
他扁了扁嘴。
只见扶西起身,两条腿正跨在献流腰侧,她揉着腰想站起来,却又因脚麻又摔了一跤,再次摔回了献流胸膛上。
陆眠又扁扁嘴,山君真是色中饿鬼,房子塌了,在树上也要强迫人家。
唉!
献流也懵得很,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一再被击,他见扶西又扑下来,便顺手捞过她的后脑勺,在原地翻了个身,背对众人,迷迷糊糊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睡,睡了,不然会从树上掉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后背有点冷……”
扶西被他大臂箍着,又忍不住咬牙了,这人都没感觉的吗?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下来了?
小侯凑到陆眠旁边:“他为何光着背,我记得睡前他背上是有布料的啊……”
陆眠推了推他凑过来的脑袋:“山君的事,我们少管。”
小侯蹙眉,这人穿露背衣裳,怎么是山君的事呢?
天光大亮,扶西慢悠悠地从地上起身,她望向旁边空荡荡的位置,见怪不怪。
程衣已经十分自觉地早起开始搬砖了,见扶西过来,还特别自觉上前,下意识地招呼起旁边的怀信。
“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山君倒杯水啊。”说完她微笑着望向扶西,又指了指塌了大半的洞府,“山君,我看这里都塌成这样了,再修缮不过是个漂亮的山洞罢了。”
扶西重重点头,这程衣真是说到她心坎上了:“话说我确实有意重建,只是……”她望了眼自己的掌心,波澜不惊的身体,半点儿仙气都没有。
要是从前,从前她就……
好汉不提当年勇,扶西放下了手。
程衣敏锐地捕捉到她表情的变化:“山君不急,我在家乡也督办过此类的事务,从前建聚景斋旗下的酒楼,图纸、营造、装修我都是要一一过目的。”她说完笑了笑,“幸而从前我也和家中的老匠学过一点皮毛,山君若不嫌弃,我给画张图纸,你瞧瞧哪种喜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