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我是烂泥沟村支书!不听我的话就是对抗政府!对抗法律!谁要是再敢动手试试!我看看你们谁敢!再有一个不听话的,我就让警察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吃牢饭!一律从重论罪!全都关个十年八年!不信你们就试试!”
他的这一嗓子,显然是打乱了双方节奏。
多年来对警方的忌惮,让两拨人停下了争斗,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再打。
刘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看向秦铭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欣赏。
这小子,不愧能当自己女婿,混乱当中,还能用自己的气场震慑住这帮刁民们,有勇有谋。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刘母现在对秦铭,就是这种感觉。
只有躲在角落里准备看戏的刘全福急的跳起了脚!
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陈家和宋家狠狠地干上一架!最好是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闹出几条人命!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让警方介入,狠狠地打压两大家族!
将来他这个村长的话语权才会更重。
他明面上是在劝架,实际上是在拱火。
秦铭这个兔崽子,又让他坏了好事儿,显着你了,管什么闲事儿!
可现在冲突暂停了,他这个村长又得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他来到了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撒泼的钱美娟婆婆跟前,轻轻踢了一脚。“行了,别闹了,你儿媳妇都跑了,再哭也没用了!赶紧回去吧!”
见她不起身,刘全福二话不说,拖起来就走。
婆婆一边狼狈的被拖拽着,嘴里还哭骂个不停。
而秦铭也拉着钱美娟公公,往家里拖。
见挑头的人都被村长和村支书拉走了,再打也没必要了,相互放了句狠话后,彼此也都散开了。
一直把钱美娟公公拉回了自己家,秦铭这才跟他说道:“大爷,你想过没有,真要是打死了人,闹出人命,还得有人被抓走坐牢,你觉得这样划算吗?值吗?”
“值!”老头梗着脖子。“他们姓宋的欺人太甚!老子要跟他们拼命!”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宋家人拐走了你儿媳妇呢?”
老头瞪着眼珠子,愤恨的说道:“除了他们宋家之外,还能有谁?平时这个骚娘们就跟宋家的闲汉子们眉来眼去的勾搭着,要不是我跟老婆子看得紧,早就跟人家跑了!”
“难道就不能是她自己溜走了吗?”秦铭又问。
“不会的!”老头子斩钉截铁。“从烂泥沟村出去,少说得走四五十里山路,没有交通工具,一个晚上不可能走得了,我们也派人找过了,都没有找到,一定是被宋家人藏起来了!”
“妈了个巴子,等老子把她抓回来,非打断她腿不可!”
秦铭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悠悠道:“你儿子已经死了,法律是允许钱美娟自由婚姻的,你们为什么非把人家的青春浪费在你烂泥沟村,为你儿子守一辈子寡呢?”
老头子固执道:“这叫妇道!嫁夫从夫,丈夫死了,当老婆的,就得一辈子给他守节!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秦铭冷笑:“老婆死了,老公就可以娶妻续弦,而老公死了,当老婆的就是给他守寡,这是对女人的禁锢,是枷锁,是封建余孽!咱们国家推翻封建专权的消息是没有通知到你们烂泥沟村吗?”
老头子不听:“我不管,反正我们烂泥沟村的规矩就是这样!她钱美娟生是老陈家的人,死是老陈家的鬼,就算是跑到天边,我也得把她抓回来给我儿子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