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你剪些腊肉给?莫大哥尝尝,再?切些肉片肉干,摆在莫大哥店里给?来的人试吃。”
王寡妇虽然不明白柳叶舒的用意,但还是会意地“哎”了一声,匆匆去?灶房忙活,很快便端着一盘切好的腊肉和肉干走了出来。腊肉被切成薄片,牛肉干则被切成小块,整齐地摆在盘中?,红亮的肉色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扑鼻而来。
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混合着烟熏的醇厚和肉类的鲜美,勾起人无限的食欲。莫家小舅子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柳叶舒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莫家小舅子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片腊肉,放入口?中?。他闭上眼,细细品味,脸上的表情从好奇逐渐变成惊喜。
“这腊肉的味道真是了不得!”他忍不住感慨,“入口?咸香,肉质紧实,还带着一股独特的熏香味,和我之前尝过的完全不同!”
又夹起一块肉干,尝了后说道:“这肉干干爽而不柴,确实适合胡商路上饿了吃。”
莫家小舅子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连连称赞道:“自?从你的泡菜和酱鸡蛋不在我饭铺门口?卖,生意冷清了许多。这腊肉和肉干正适合就着面吃,我店里还能帮忙卖。”
王寡妇扭头,看到柳叶舒笑吟吟地看着他,似是鼓励,便上前一步接话:“莫大哥,这腊肉五两银子一斤,牛肉干七两银子一斤,莫大哥,我是盛了柳姑娘的情,却也不能让您吃亏。这样,若是有胡商经您介绍来买,我每单分您一成利,您要?是店里要?卖,我按照腊肉四?两银子一斤、牛肉干六两银子一斤的价卖给?您,您看怎么样?”
莫家小舅子连连应下:“好,好,多谢!这个价格很公道,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王寡妇离开后,院子里一时陷入了寂静。柳叶舒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中?思?绪万千。她转向莫家小舅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莫大哥,王姐一个人不容易,我原本只是想让您引荐,没想到似乎促成了你们的生意。”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莫家小舅子听出了言外之意,连忙摆手,诚恳道:“柳姑娘放心?,这次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我保证,绝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
说到这里,莫家小舅子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唉,若不是这罪奴的身份,柳姑娘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啊。”
他的话让院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柳叶舒的眼神微微一暗,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莫家小舅子见状,话锋一转,低声说道:“对了,柳姑娘,不知你听说没有,现在县令新娶了一位妾室,据说也是奴籍,不过,县令倒是心?疼她,婚后不久,便为?她一家脱了籍,让她一家都从奴籍转为?了平民。”
柳叶舒摇摇头:“这倒是不知,我只知脱籍绝非易事。能从奴籍转为?平民,真是难得。”
“我听说……”他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我听说那?妾室一家人已经改名换姓。柳姑娘,你现下在将军府当差,若是能得到将军的看重,或许有机会,让将军替你换个名字,这脱籍之事,或也不是难事。”
柳叶舒哑然失笑:“谢谢您的好意。”
送走莫家小舅子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院墙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元宝从里屋慢悠悠地走出来,扭着圆滚滚的身子,来到柳叶舒脚边蹭了蹭。她低头看着自?己抚摸元宝的手,指尖有些发凉,轻轻呢喃了一句:“改名换姓……”
虽然这副身躯并不是她原本的,但每当想起真正的“柳叶舒”时,她总觉得心?中?有一份难以名状的歉疚。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占据了另一个人的人生,可她从未忘记,曾经的柳叶舒在这乱世中?可能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与?无奈。而如?今,她却用着她的名字和身份,一步步在这里努力?生存、生活。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元宝说道:“元宝,你说,如?果换了名字,这世上的柳叶舒就真的消失了吗?”元宝眯着眼睛,用头蹭了蹭她的手,仿佛在安慰她似的。
如?果改了名字,岂不是将真正的柳叶舒彻底埋葬在了岁月中??岂不是连她最后的痕迹也一同抹去?了?
她深呼一口?气:“可我还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不因把柄而受人拿捏。”
夕阳的余晖洒在柳叶舒的脸上,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元宝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初冬的清晨,村庄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寒意渐浓,远处的沙丘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为?这个边陲小镇增添了几分神秘。
寒冷并未阻挡柳叶舒和王寡妇的脚步。她们的院子里,炊烟袅袅,香气四?溢。两人忙碌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时而在灶台前忙活,时而在院子里晾晒腊肉和牛肉干。腊肉和肉干好携带又顶饿,胡商们对吃食赞不绝口?,大的商队本就不缺银子,王寡妇出面洽谈时基本都顺利成交,两人每隔几天就要?赶制大批的腌制品。
这一个月来,她们的生意蒸蒸日上,卖出了将近一百斤腊肉和八十斤牛肉干。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她们最初的预期。
“王姐,你看,这是上个月的账目。“”柳叶舒指着账本,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扣除成本后,我们大概净赚了二百六十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我们应付接下来的进货,还可以攒下来做一些更长远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