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方才在空中,凛冽的山风夹杂着雪花,融化在脸上,留下了些许湿润的痕迹。
“我没有哭,”楚念解释道,“这是雪融化的水。”
江让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雪白的羽毛瞬间炸开,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后退了几步。
他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楚念,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却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我……我才不关心你哭不哭!”江让梗着脖子,语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只是……只是好奇,你们人族……体温如此之低,难道不觉得冷吗?”
楚念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不自然,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答道:“会冷啊。”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冷的时候,便会想念家中的暖炉。”
江让听到“暖炉”二字,心中莫名地一跳。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人间见过的一种取暖工具,名为火炉,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羽毛,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冷……冷就冷!有什么好说的!”江让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我要走了!”
楚念看着江让慌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慢走。”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不懂冷热,岂不是很无趣?”
江让雪白的羽翼猛地一抖,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羞愤地跺了跺脚。
“谁……谁说我不知道冷热!”他梗着脖子,尖声反驳,“我……我只是不喜欢冷而已!”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雪白的背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却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念看着江让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妖,还挺可爱的。
她摇了摇头,推开竹屋的门,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竹床,一张木桌,几把竹椅,别无他物。
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楚念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环顾四周,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慢慢地喝了下去。
清冽的泉水滑过喉咙,带走了一丝疲惫。
她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布偶,紧紧地抱在怀里。
布偶是用粗布缝制的,造型简单,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是她兄长在她临行前亲手缝制的,名为定光。
向南,寓意着南方,也是她兄长的名字。
与,则是陪伴之意。
楚念轻轻抚摸着定光粗糙的布料,低声呢喃:“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她将定光放在枕边,躺在了床上。
柔软的被褥包裹着她的身体,带来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