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诤啧啧:“那还挺可惜的。”
“你……”季明谦看着他的神色,半开玩笑似的问道:“你不怕我哪天怨气横生,对你下手?”
裴诤放下糕点摇了摇头,一脸严肃:“不不不,凡人对生死的认知太浅薄了,觉得死即是寂灭,其实死即是新生。”
看到对方迷惑不解的表情,他两只手比划着:“好比游戏,死了之后再重新开个小号,灵魂是不死不灭的。”
“如果你真杀了我,这意味着我们结下了契约,你要用一次次的轮回来偿还我。”
“不过宝贝,你用它偿还我就够了。”
裴诤抬手,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唇,季明谦嫌弃地偏开脸,嘴角却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如果死亡即是结契,听着还蛮有意思的,不过他更觉得裴诤在逗他笑。
“行业内的人士果然更专业,不枉你学了一手驱鬼的本事。”
裴诤挠了挠脑袋:“不对,你在说什么?”
季明谦并未回答,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楼下的一个身影勾走了,几乎是刹那间,他起身推开门向楼下走去。
“你干什么去?”裴诤诧异,从窗子探过身向下一看,竟然是季烛耀!
“你不好好拍戏,来会所干什么!”季明谦怒问季烛耀。
此时的季烛耀脸颊发肿,整个人都胖了一圈,仿佛不是在辛苦拍摄大制作,而是在逍遥度假。
季烛耀听到这严厉的语气,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我、我拍戏有点累,来这里放松放松。”
他忽然想起眼前人不再是他哥哥,气势猛然拔高:“你凶我干嘛?你是我什么人啊?”
诚然,两个人已经斩断了所有的联系,但今日情况特殊,眼看着会所内要出问题,季烛耀还在这里滞留、毫无察觉,简直令人火大。
这时,远处三楼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怒吼:“你干什么?要抓把柄威胁我吗?”
一只茶杯撞破玻璃,重重地摔到草坪上,所有的工作人员向声音的来源地望去。
“那是周公子的包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位经慌慌张张从两人身侧跑过。
“周哥?我得去看看。”季烛耀伸长了脖子向三楼瞧。
“别!”季明谦一把拽住他。
季烛耀扭过头,不明所以。
“今天周锐宴请陈老,看这副情形,应该出了大事。”季明谦低声警告着:“现在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你干嘛向前凑?是生怕牵连不到季家么?”
一旁的裴诤也道:“我发现你这孩子脑子有点傻,干嘛偏偏向坏事旁边凑?不怕溅自己一身血?”
这些劝告合情合,甚至换做周锐都要细细思索一遍,可季烛耀涨红了脸,一把推开季明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