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雪听着她一句接一句的反抗,明明是她的性命,他却听得格外恼火,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还是说待在自己的身边,就真的让她生不如死。
他将人搂在怀里,紧紧的钳制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耳边轻语,行动来告诉她,逃不开自己的手心。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央央你最好乖一点,我尚且还有几分好脾气哄着你,你再继续闹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
姜窈的手被他握住挣脱不开,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发狠了用嘴去咬他,可惜被他躲开了。
“沈昼雪你最好放我离开,否则我不介意与你争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你现在还不够格。来人!把她带回房间,严加看守,她要是从房间里踏出半步,你们也就不用活命了。”
姜窈被一群乌泱泱的人带回了房间,房门和窗户上都被上了锁,连橙黄都不允许进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院子外面同守卫争辩,姜窈刚想开口喊她,让别担心自己,她就已经被守卫赶跑了。
房间格外寂静,姜窈还是克制不住的回想方才的难堪,她每一句话都记得,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和酷型没什么区别。
去年冬天的冷风,卷土重来在心里肆虐,寒风夹杂着冰雪,在最柔软的地方留下刀砍斧劈的痕迹。
她走不出那场风暴,被伤残的体无完肤。
冰凉的触感再皮肤上蜿蜒,她伸出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被一片湿润的水汽打湿。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反而能看清了两人之间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原先她以为的缭绕着的迷雾散开,她直直的撞在墙上,头破血流。
从前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所有的都是利用,都是欺骗,他怎么能够伪装的这么好?
在她许多次表达爱意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在心底讥笑自己,在她寄去了很多封担心他安危的书信,期盼着他回音的时候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怜,在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满怀欣喜以为终于要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她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良心狗肺的人,不,他根本就没有心肝,全是狠毒和算计。
往事不堪回首,它们都化作匕首,扎在她的脑海里,一瞬间姜窈觉得天旋地转她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五脏六腑被挤压在了一处,稀薄的空气被挤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姜窈愤怒又无助的捶打着冰冷的地面,恨不得能将这种伤害加注到他的身上。
下一刻姜窈动作停滞下来,她捂住心口,蓦然的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擦了擦唇边,那血却根本擦不完,一直的往下滴落,真狼狈。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更何况是她一厢情愿,他根本就没有沉溺进去,没有把这场情爱当回事。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昏过去前姜窈想着她再也不要傻乎乎的付出心意了。
恨你
姜窈再醒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坐在身边的沈昼雪。
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滚,不想看见你。”
姜窈一发声,有些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像石子在喉咙间磨砺,又疼又哑。
沈昼雪没有计较她方才的无心之言要扶她起身,“先喝点水。”
姜窈不想让他碰到自己,一把挣开他的手,只是下一刻她脸色难看,捂住心口。
沈昼雪开口,“药师刚刚才离开,先前用上好的药温养了那么久,心疾总算稳定的不再复发了,谁知这一下又激出来,你好好喝药就不会复发的这么厉害了。”
姜窈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觉得他此番真是惺惺作态,“你还要再继续装下去吗?你现在的姿态真是可笑。”
从进来开始她嘴里就没有吐出过一句好话,沈昼雪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姜窈!别得寸进尺,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来看你。”
他走后,姜窈被困在房间里有些后悔了,当是不应该逞一时之气,她想了又长叹一声,算了,就是与他说也不见得,他也不会放自己离开。
被圈在房间里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她不能外出半步,每日送来的药除了苦并无别的益处,她从小到大吃过的药很多,大抵是里面名贵的都被人捡走了,至于那膳食更是寡淡。
她什么都吃不下去,这些清汤苦药索性都悄悄的倒掉了。
院子里的丫鬟从看到避子药的时候就生出了异心,只是那时病秧子受些宠,心中虽有怨言但面子上能够过得去。
但现在照顾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多晦气,药膳里面的雪莲和人参能克扣的都克扣走,每日的膳食更是悄悄的调换走,送去的净是一些青菜和白粥。
那病秧子也算识趣,不仅没有什么怨言,还都吃完了。
三日过去。
沈昼雪开口询问起姜窈那边的情况,“她这几天可有说要见我?”
“没有,不过好像是因为姜娘子的身体不太好,大人要不亲自过去看看?”
好像?听到模棱两可的话语时沈昼雪瞬间意识到姜窈那里出了问题。
他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心被揪起来,躺在里面的人脸颊凹陷下去,看上去死气沉沉,怎么会这样?
沈昼雪向旁边递了一个眼神。
他身边的人立刻会意,“去将这段时间照顾姜娘子医药和吃食的人都叫过来。”
片刻,几个侍女跪了一排,沈昼雪瞧着她们的气血和体态,比里面的主子都还要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