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钰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赏花吟诗,通过实物来理解前人所写诗中的美景与情怀。
齐穗躲在他们看不见的一侧,静静地等着,余光追随沈钰的身影,等到宋妈妈摆好饭食,她才缓缓现身。
沈钰坐在案前,吃得慢条斯理,但忽视不了齐穗的热切眼神,她放下碗筷,问她:“你有事要与我说?”
“没事就不能看你吗?”齐穗委屈地垂眼,随后凑到她身前,道:“姐姐怎么看都看不腻。”
沈钰经不住逗,脸颊迅速地红了,便侧首不理她。
齐穗等到她吃完饭,便拉着她去院子里,借口说:“姐姐你知道的,我从小不会赏花。”
沈钰没戳穿她,顺着她的心意,每走至一处便和她说些诗词与典故,可齐穗一门心思只知道看她。
“你为何总盯着我?”沈钰哭笑不得。
齐穗移开眼神,压住心中邪念,道:“我想请姐姐帮忙。”然后她将开铺子的事情告诉沈钰,“我想让姐姐替我管铺子,到时铺子进账,姐姐可用一半去置办学堂。”
沈钰愣住,没想到昨晚她不是说的呓语,“你昨晚听见我说的话?”
“听清了,姐姐想在府外置办学堂,我觉得可行。”齐穗笑道,“姐姐就当是帮我管账,日后我与你成亲,府里的账本也归你管。”
沈钰低头,小声说:“为时过早。”
齐穗正色道:“我着急,不过快了。”她又挂上笑,道:“正好说到这事,程安年末要成亲,到时候我们一同去吃喜酒!”
沈钰真心为程安他们感到高兴,便和她开始商量到时候送什么礼。
张府里,张文池歪倒在软榻上,手肘支在案上,一脸悠哉。手边是市面上时兴水果,他每日都会让小厮去北街买些回来。
管事领着两个人进来,张文池懒懒地抬眼,笑道:“四老爷一路奔波,辛苦了。”
四老爷自在地坐在一侧,大声道:“不辛苦!张大官人给银子痛快,我自然尽心办事。”
张文池假笑,看了眼管事,管事心领神会,便对着四老爷道:“大官人,这边请。”
四老爷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张文池和齐长盛。
年初,齐程被流放,齐长盛变卖田产,跟着官差一路前行,途中没少打点,甚至还遇上了劫财的,他无奈只好交出银子保命,历经颠沛,整个人也变得沧桑颓废。
四老爷一路寻问,总算在某个村镇找到了齐长盛,并把他带到张家。
张文池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递上水果,道:“您是齐穗的二叔,我理当以礼待你。”
齐长盛听见齐穗,脑子瞬间清醒,对上他的眼睛。
张文池见他终于有点反应,便起身亲自把水果递到他面前,道:“吃点果子润喉。”
齐长盛看着他,迟疑很久才决定拿起果子吃。
张文池问他:“甜吗?”不等他回答,又说:“这些可都是出自齐穗之手。”
齐长盛顿在原地,直接吐掉,阴狠地看着他:“你有何居心?不妨直说。”
“你这样厌烦她?”张文池不似惊讶,反倒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