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应付的场面,随时给我打电话。”
梁喜笑了笑,“叫你去你能干什么?”
路崇宁裹了口烟,说:“不管什么,有我替你挡。”
路崇宁扔了许京平的花。……
梁喜这几天都在忙市集摆摊的事,她自己手绘设计了几个展架和一块喷绘布,老王跟朋友借了露营用的桌椅,剩下的只需等黑陶展品运过去就行了。
一忙起来梁喜把她妈打电话的事忘在脑后,直到市集开始前一天她妈竟然找到工作室来。
当时梁喜正在地下室打包明天带到市集的黑陶成品,佩姐下来说上面来了一个女人找梁喜,看样子不像看黑陶的。
梁喜以为是崔影,兴冲冲上楼,楼梯走到一半佩姐在身后喊:“她说她叫程恩君。”
梁喜突然刹住脚,缓缓转头,盯着佩姐,眼里似有泪光闪动。
“怎么了?喜喜。”
“没事。”
梁喜继续上楼,只是步子放缓许多,从地下室出来,那个在记忆
中早已远去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老了,脸上肉眼可见的皱纹,梁喜努力从她眉眼中辨别年轻时的轮廓,隐隐的似曾相识一闪即灭。
“喜喜。”
“找我吗?”
平静的语气过后,梁喜眼前忽然闪过死去的梁辰义,鼻子涌上一股酸。
她妈走了有十三年了,好久好久。
“妈来看看你,长这么大了,越长越漂亮,这么看你还是像我多一些。”
程恩君上前来,想拉梁喜的手,被她本能躲开,“你怎么找到这的?”
“你三叔告诉我的。”
梁喜手有点抖,她摘掉手套,“出去说吧,别影响其他人。”
手套放到货架上,梁喜前面带路,程恩君紧随跟上,只是疏离之感让两人看不出一丝母女的影子。
后院门打开,梁喜坐到墙边长椅上,“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程恩君也坐下,一人把一头,中间空出一块
“你爸怎么走的?”
“脑出血。”
“那么喝酒,早晚出事。”
这话梁喜听过很多遍,事实如此,她也不想替梁辰义狡辩。
“你唐姨一家还好吗?听说信航当警察了。”
“嗯。”
“你在这一个月赚多少钱?够花吗?”
梁喜仿佛一下又回到当年被问成绩的情景中,无语,难过,一个字都不想说。
“你放心,我不是来朝你要钱的,我自己有存款,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小孩儿,以后也用不着你养老。”
梁喜笑了声,心底涌出一股苦涩,“谢谢。”
这句“谢谢”让程恩君很难为情,沉默良久她才问,“小宁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
“她妈有消息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