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上下都知道,夫人是公國爺親自上侯府求娶來的,朝思暮想的姑娘,寶貝得緊。夫人性格溫柔,和藹可親,才嫁過來不到半個月,便將國公府管理得井井有條。
一個賞罰分明,體恤下人的主子,正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溫璟煦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些往日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出的僕從,對裴瑤笙的喜愛與擁護。
心裡分明是開心和自豪的,可一到裴瑤笙面前,卻非得裝作一副「我很受傷」的模樣:「阿瑤姐姐,我不高興了。」
裴瑤笙原本在房內看帳本,打算看著預算給府里添置一些家具,聞言好笑地看他一眼:「又怎麼啦?」
「姐姐原就是我一個人的,只有我一個人能喜歡,可如今大家都喜歡你,我不開心。」
「這是什麼歪理?」裴瑤笙忍俊不禁,放下筆,沖他招招手,待他走到自己身後,將她擁入懷時才道,「我如今是你的妻子,是你一個人的妻子,如此還不滿意?」
溫璟煦還是那副可憐見的模樣,倘若裴筠庭在場,一定出口嘲諷他是不要臉皮的老狐狸,仗著裴瑤笙寵他喜歡他,慣會給人挖坑。
只見他輕握住裴瑤笙的柔荑,惆悵道:「嬌妻在家不看夫君,日日對著帳本,夫君愁得頭髮都要白了。」
被他三兩句話逗得眉開眼笑的裴瑤笙作勢要轉過頭去扒他的頭髮:「讓我瞧瞧,不到二十的人,哪來的白頭髮?」
話音剛落,溫璟煦得逞似的在她唇間輕啄,對話也漸漸變了味。
「姐姐只喜歡我,對吧?」
「嗯……」
「只喜歡夫君一個人?」
「是。」
「我也喜歡姐姐。」他清淺一笑,眼中充斥的滿是愛戀,蠱得人想要將心都捧出來給他,「既如此,為回報姐姐的喜歡,送你一個吻吧。」
因為太愛你,所以無法掩飾我的占有欲,無法不含蓄,無法不隱秘,無法不晦澀。
等待他的是無限的纏綿。
風花雪月不等人,要獻便獻吻。
第六十章兩心相悅
近幾日燕京頻繁下雨,有時半夜被雨聲吵醒,沒過多久又在嘀嗒作響的雨聲中沉沉睡去。
好不容易逮著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裴筠庭打算活動活動筋骨,便兀自在院子裡舞起劍來。幾刻鐘後,軼兒走入院子,告訴她方才傅小侯爺差人遞了信來。
她拆開信,匆匆掃了一眼,發現傅伯珩是在信中詢問她是否參加三日後的翰林詩會。
翰林詩會每兩年舉辦一次,地點就在翰林院裡,玩的都是「飛花令」、「拈字流觴」或「投壺賦詩」一類的東西。
從前在翰林念書時,她沒少見文人墨客,舉子書生,以及世家子弟出席詩會,其中不乏相互看對眼的小郎君與小娘子,倒是成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佳話。
然而裴筠庭每每聽人提起翰林院,就難免會想起那些年自己和燕懷瑾在翰林院搗過的亂,闖過的禍,以及夫子怒髮衝冠的模樣……
算了,莫要再禍害人家了。
且讓夫子多活幾年吧。
炎炎夏日,溽暑難消,僅在外頭待上這麼一小會兒,背上便沁出了汗。
裴筠庭反手將劍收入鞘中,接過厭兒遞來的帕子,隨意抹了把汗,而後掐指一算,自己少說有十天半個月未見過裴瑤笙,於是當即回房換了身衣裳,吩咐銀兒備車,打算去靖國公府探望一番。
與此同時,結束公事回府的溫璟煦正與裴瑤笙在房中閒聊,說起裴筠庭和燕懷瑾,她難得露出頭疼的神色:「三皇子再過一兩年便要行弱冠禮,到了合適年紀,是定要娶妻的,至少也會先將婚事給定下。而綰綰,自及笄以來,收到的帖子只多不少,但大都被我們回絕了。」
「皇后娘娘和我阿娘在,皆知綰綰與三皇子對彼此有情意,心裡是有對方的,可現如今瞧著,誰也不肯先開口。原以為及笄那夜,二人已在屋頂將所有事說開了,怎料此後便再無半點動靜。照這樣下去,他們何時才能——」
「他倆的事兒,還需你這個做姐姐的去操心?有這功夫,不妨多關心關心你夫君我。」
聽出他話里濃濃的醋味,裴瑤笙哭笑不得:「你倒一身輕。」
「三皇子太磨嘰,裴筠庭也一樣,扭扭捏捏,不知在磨蹭些什麼。平日瞧著果決的人,卻偏在感情之事上拖泥帶水。」
裴瑤笙沉吟片刻:「我倒是能猜出幾分綰綰的想法,只是……」她長出一口濁氣,耳邊蟬鳴綿綿不絕,「我知你同樣將綰綰看作妹妹對待,其實代入兄長姊妹的角度,未嘗猜不出,綰綰一直未能細想自己與三殿下的關係該如何定義,且她心裡害怕殿下納妾。他身為皇子多有顧忌,並非人人都能像你一般灑脫,只怕來日他們還得在此事上糾結。我身為姐姐,無法真正幫到她什麼,實在慚愧。」
「天下事,無非是戲。世上人,何必認真。」溫璟煦寬慰她道,「有緣人自有其命數,你無需太過操心。」
她搖搖頭,顯然是對他的話不贊同:「戲外人瞧著都難能自矜,更何況戲中人?」
「我啊,也只是不希望看到綰綰和三皇子分開罷了。」
……
裴筠庭來得不趕巧,由管家親自迎進國公府後,又突然被告知,一盞茶前溫璟煦,才剛哄著裴瑤笙睡下午覺,休憩片刻,暫時無法前來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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