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打电话过来,和迟暮说新年快乐,迟暮给他发了个红包。
听着他的声音,怪怪的,问是不是家里面出了事,严泽说没有。
迟暮问不出来也就作罢。
在他返程途中。
路边独自行走的女人引起了注意。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绷紧到泛白,迟暮踩下刹车。
地面厚厚一层雪,女人穿上一件深灰色的长款大衣,她脸色略显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
几缕头发从帽子下散落出来,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但即便如此,她的眉眼依旧精致,妆容也一丝不苟。
“新年快乐。”
她没走近,轻声对迟暮说。
隔着车窗,迟暮听不清她的话,只是从嘴型分辨出,徐凝梅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散。
迟暮拽开车门,走到她面前。
“我要走了,去别的城市。”
徐凝梅想走过去又忍住,她眼眶很红,低下头,避开了迟暮的目光,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大衣的领口。
“来跟你告个别。”
她时刻记着对方的吩咐,不允许她再纠缠迟暮。
“我和你严叔叔彻底分开了。”
徐凝梅情绪不太激动,平平淡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也是她荒诞的前半生。
严振出轨了,对象是公司的秘书,年轻漂亮,不会像她一样动不动就歇斯底里。
“我要搬家了。”
她以后也不会缠着迟暮,挥挥手,徐凝梅打车离开。
迟暮没问她要去哪。
心里空落落的,又像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被搬开。
……
初一。
晨光熹微,迟暮睁开眼那一刹那,打算翻身,只觉腰部一阵酸痛。
他不由“嘶”了一声。
嘴巴里嘀咕着傅今远的名字,说他坏。
开门,傅今远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轻敷在迟暮的腰间。
他生怕被人看见,急忙推傅今远把门关上。
多尴尬。
“没人在,佣人们放假几天,让他们回家过年了。”
迟暮松了口气,又心安得趴在被子上,接受傅今远的轻缓按摩。
赖了半个多小时床,迟暮裹着薄绒睡衣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透气。
他的盆栽被放在暖房里,旁边还有从傅家老宅移栽过来的花,很漂亮。
“今天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迟暮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又要下雪,他不想出门,莫名的犯困。
“看电影吧。”
三楼的影厅,暖气开得很足,迟暮抱着玩偶坐在沙发上,傅今远将他踢掉的毯子捡起放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