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木一听要出门,眼睛都亮了,两只脚也不晃了,数着手指,说:“我们确实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呢。上一次一起出去还是上一次去医院检查呢。”
其实距离上一次两个人一起去军医院,也就是一周前。
可被慕木用期待的语气说出来,让燕归刑觉得他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好好陪伴慕木了。
他想起这几天两个人的冷战,竟生出了几分心虚与内疚。
燕归刑不禁放软了语气,哄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作为补偿,我今天带你去画廊,木木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慕木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小跑到燕归刑的身后,扑到了燕归刑的背上,两只手臂圈着燕归刑的脖颈,激动道:“哇!归归你最好了!”
也不怪慕木会这么激动,燕归刑昨天才说会带他去画廊,谁能想到今天就真的要带他去画廊了。
慕木没有怀疑燕归刑说谎的意思,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光网上可都说了,那些能开私人画廊的画家都好忙的,要去采风,要闭关画画,比他的归归都忙呢。
燕归刑笑着抓着垂在胸前的慕木的手臂,另一只向后托住挂在身上的慕木的臀部。
他一想到慕木这样高兴的原因,心中就咕噜噜地冒酸水,唇边的笑都染上了酸味了。
“带你去学画就是最好的归归,那要是不带你去学画,某个小朋友是不是又要抱着被子去睡沙发啦?”
燕归刑这就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思了,慕木会去睡客厅,还不是因为他先不同意慕木去工作,又锁了所有卧室的门嘛。
慕木就算是再傻,也听出来燕归刑这是在跟自己翻自己“离卧室出走”的小账呢。
要是换做一般人听到明明是过错方的男朋友,反过来翻不是自己错了的小账,早就变脸跟对方再掰扯个到底谁对谁错了。
指不定还是变成武戏的那种掰扯。
可作为被翻小账中的苦主——慕木,根本就没有脾气,软的跟棉花糖似的。
就算是生气了,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燕归刑都主动道歉了,他便直接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现在他误将燕归刑的情绪理解成了委屈,心疼得不行,直接将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木侧着头,侧脸贴在燕归刑的侧脸上,小动物一样撒娇地在他的侧脸上磨蹭着。
“是木木不好,不该扔下归归一个人的。木木贴贴,归归乖,不要生气啦~”
燕归刑眯着眼笑,眸中是若隐若现的精光,道:“想要我不生气,可以啊,那木木答应我一个条件。”
慕木下颌垫在燕归刑的肩上,整个人像是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听了燕归刑的话,用力点头,“好,不要说一个了,一百个木木都答应的。”
“行,现在先说1个,剩下的99个先存起来。”燕归刑笑得更欢快了,“木木以后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可以和我分房睡,听到没有?”
慕木以为燕归刑提的事情自己会很难办到,毕竟自己笨笨的嘛。一听是这么简单的要求,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怕燕归刑变卦,赶忙应道:“好!木木答应你哦~”
燕归刑见慕木这么乖,心里软软甜甜的,用力捏了一下慕木的手,就这么背着慕木去挑选衣服。
十点整,燕归刑带着慕木出现在了老画家位于金一区与银二区交界处的画廊。
画廊距离燕归刑的私宅,步行只需要半个小时。可以说就是在燕归刑的眼皮子底下了。
画廊的位置,也是燕归刑在给慕木挑选画家的因素之一。
琉璃星上的著名画家说多不多,说少嘛,也有十五六个。燕归刑之所以会第一个就想到了老画家,就是因为他的画廊的位置。
老画家的画廊跟其他开私人画廊的画家相比,不是很大,是一栋三层的带花园的别墅。
一楼的大概有三百平米,灰色调装修,墙柱子和摆放的架子都是接近于白色的浅灰色,干净又冷清。
不过挂在上面画根据上面的动物主角所生活的环境,色调冷暖不一。
一脚踏入这里,仿佛有了置身于动物世界的错觉。
二楼是老画家的画室,和办公室。三楼则是老画家生活居住的地方,也是禁止外人入内的。
这间画廊的主人老画家,是有着一头白发,板着脸,带着圆黑框眼镜的严肃老头。
大概也是因为要见燕归刑,老画家特意一改往日里稍显邋遢的穿着,刮了胡子,戴了一顶卡其色的画家帽,穿了件米白色的衬衫,系着棕色的领结,配浅棕的背带西裤,绅士儒雅。
不过老画家是面瘫,清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人的时候,仿佛每一条皱纹都刻着严厉。
慕木对于老画家有些敬畏,礼貌地同老画家打了招呼后,低着头往燕归刑的身后躲了躲。
他长得本来就乖,加上燕归刑特意给他搭的白色学院风的半袖,天蓝色的短裤,白色的小腿袜和黑色小皮鞋,头上还带着心爱的草莓夹子,乖巧翻倍,活脱脱的就是老人家心中的乖孙的具象化。
老画家虽然一辈子不曾结婚,无儿无女,但不耽误喜欢乖小孩,尤其还是慕木这种眼睛干净澄澈的孩子。
其实老画家从昨天晚上接到燕归刑的电话后,特意查了一下燕归刑的新闻,看到燕归刑历任的情人后,觉得天都要塌了。
可怜老画家失眠到凌晨三点,才总算睡着了。等早上迷迷糊糊接到燕归刑发来的讯息,知道燕归刑十点会带恋人登门拜访后,眼前又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