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收脚坐回去,桑也盯着一张大红脸装冷淡:“赶紧吧。”
聿修用手掌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开始做俯卧撑。
虽然床垫偏软,但他的动作仍旧很标准,每个动作,都在完美展示他的肌肉线条。
桑也看得喉咙发紧,盯着他做了二十几个,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挪开眼:“可以了。”
桑也说:“也就这样吧。”
聿修:“什么?”
“我说你健身也就这样。俯卧撑,谁不会?”
聿修:“……”
聿修:“那你脸红什么?”
桑也:“……”
聿修笑了:“我还能做点别的,比如仰卧起坐,只是不合适。你知道为什么吗?哥哥。”
桑也本能感到不妙,他迅速起身,刚一扭头,手腕就被人从后拽住,聿修跪在床上,
“因为仰卧起坐,我怕我吓到你。
不过看哥哥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被吓到了。
哥哥,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我们都懂,不是吗?”
桑也:“……”
聿修身体前倾,耳朵靠近桑也的耳畔,看似动作亲密,实则除了手腕,没有碰到桑也一点。
聿修问:“桑也,你知道我爱你。那你的反应……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桑也:“……”
桑也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距离他二十岁生日没几天了,他原本只是想留‘小狗’到那天,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丢进了锅里,正在用水蒸煮。
蒸汽将他笼罩,沸腾的水是他不安的心。
十几年对找到家人的执念断了,现在似乎有新的执念,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这不是一件好事。
桑也狠狠闭眼又睁开,另一只手的指甲几乎狠狠掐进了肉里。
不行。
他对自己说。
桑也,你不能结出‘小狗’的恶果。
被人丢弃的感觉,不好受。
桑也的声音又冷又冰:“小狗,再有下次,你永远不要来见我。”
聿修指尖一颤,口罩下的脸瞬间惨白。
泼在他身上的不是水,是刺骨的冰。
“桑也,对……对不起。”
桑也垂眼没说话,只默默扒开了聿修的手指。
他回到主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在上面写下一句话。
‘小狗,错的不是你。是我。’
是他没有那个命,陪他走余生。
桑也眼圈泛红,轻声说,
“真的,好想长命百岁啊。”
—
桑也磨蹭了很久才从主卧出来,大床上,‘小狗’已经蜷缩在靠墙的位置睡下了。
这个床本来就大,从后看去,‘小狗’看起来越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