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啊宁淅,我随口提一句你就记住了?不同意他又不代表不同意你……”
“不同意他怎么就能同意我了!?”
宁淅的音调高了起来,钟磬音看着他,居然狗胆包天地笑了起来,死死搂住宁淅的腰:“我不管,我就要说。我都说了,那你说不说?宁淅,你也和你家里说吧,你出柜了没有?要是出柜了就告诉他们吧,我有那么不能见人吗?没准你爸妈很喜欢我的。”
“出柜了,但是……嘶!”钟磬音硬是将宁淅衣服下摆用鼻子拱开,觜醇贴到宁淅复部的皮肤,又烫又痒,宁淅不得不皱着眉抓住了钟磬音的头发,但怕钟磬音痛,不敢用力拉扯,叹着气败下阵来:“好了,别闹。我知道了,我会和我家里说的。”
“什么时候说?”
“这几天就说。”
“啊?这么虚泛的时间,一听就是敷衍啊——”
【作者有话说】
小钟:哪有人把告白说得跟要分手一样啊qaq
开场之前
钟磬音总算放过了宁淅的肚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宁淅,央求道:“明天就说吧,宁淅,明天你就和家里说行不行?”
这时的钟磬音又是好看的十分具象、可以形容的,宁淅没觉得头疼,却还是无奈地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答应他:“好,明天就说。”
“发消息,还是打电话?嗯……我觉得都可以,不过发消息你要截图给我看,打电话的时候如果我不在旁边,就要给我全程录音啊,结束之后立刻发给我,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好、好。”宁淅应着钟磬音,之前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样不清的东西,好像忽然之间被钟磬音闹腾着整体摘除出去,他忙于应付钟磬音的胡言乱语已经捉襟见肘、大脑空空,根本没办法再抽出空来去想别的有的没的的东西,完全凭着本能答应并且警告钟磬音:“但是你不许和家里说,知道了吗?”
“凭什么,你可以说我不能说,就是怕我家里反应过度吗?没事的,‘宁~老~师~’,我爸可喜欢你了,是你的戏迷、是我们最亲爱的粉丝朋友,他还专门买过好几场你的剧看呢。”钟磬音笑呵呵的,手掌沿着宁淅与沙发之间的缝隙挤进去,轻轻摩挲着宁淅的背,然而宁淅的肌肉闻言绷得更紧了,表情仿佛如临大敌:“更不可以了!”
“怎么,怕我爸发现自己追捧多年的偶像老师成了儿子的对象承受不了?没事的,我爸妈都没有心脏病,每年都体检,她们好得很。”钟磬音侧头贴上宁淅的腹部,蓦然静默了几秒钟,脸上笑嘻嘻的表情慢慢收敛起来。
他忽然间重新抬起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宁淅,轻声道:“宁淅,对不起。”
宁淅怔了怔,不知道钟磬音怎么来了这么一出,又听钟磬音对他说:“有关具思飞的事情,对不起。我之前都不知道他……也没意识到。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宁淅不明白钟磬音从何处想到要说这么一句话,但心脏突地收紧了,血管和筋脉仿佛一同被软化,变得一点都使不上力气。
钟磬音伸出手来碰宁淅的脸,十分缓慢的触抚,宁淅望着他,或许是刚刚被钟磬音搅合得血气上涌、酒劲跟着上头,忍不住小声说道:“我觉得委屈的……不止具思飞的事情。”
钟磬音眨了眨眼看向他,宁淅用力地抿了下唇,下定决心道:“你……不和我牵手。”
“剧团里的人,关系一般的也就算了,怎么茜茜和韦捷你都不愿意告诉他们我俩的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大雨天出门接人,所以下火车那天,电话都不敢给你打。”
“——今天你和具思飞两个人出去抽烟了,但是回来的时候,你没和我说。”
八月一日当天,新编的《传家宝》大全本首场登陆剧院,作为建军节献礼。上下三层的大剧场座无虚席,距离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挤满了观众,大家各自取票、盖章、合影、读着宣传单,聊天的声音高低错落,不至于喧哗,但鼎沸不绝。
正统话剧自然要请一些文娱界、政界的人过来,组里排得上号的演员提前好几个小时便化好了妆,钟磬音的化妆台又紧挨着宁淅,有人过来打招呼时他不免要跟着起身、通报名字、握手,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后来也就熟练、麻木了。
谢双睿和林翊君场里场外趴趴走,忙得恨不得脚底下有风火轮,还得留个人盯着宁淅这边,生怕宁淅脾气上头、一言不合又把哪个领导无视了、哪个大艺术家得罪了。
而宁淅的耐心果然渐渐消耗,脸色和语气都变得不好起来,两位女主演找过来,他拿着本子最后和钟磬音对重点台词和动态,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又特意来同宁淅打招呼,跟在旁边的小年轻跟班介绍着这位是什么什么的某某某,钟磬音眼睁睁看着宁淅面色冷淡地回头瞥了那人一眼,又要转过头来。
一旁林翊君安排的人顿时警觉,硬是拉着宁淅给拽起来打招呼,钟磬音眼看着宁淅用眼睛在骂人,赶忙赔着笑脸隐晦地握住了宁淅的手肘。
两位女演员也看出宁淅被打扰的不爽,待那人离开后,资历老一些的那位上前劝告,年轻的便附和,钟磬音和旁边盯着的人说后面再来同宁淅打招呼的人一律拦住、先带去林老师那边,这才回头无奈地看向宁淅:“宁老师……”
宁淅皱着眉,扫了钟磬音一眼。前几幕宁淅还不需要那么重的妆,因此多少还是自己的面目,他压了压脾气,好言让两位女主演离开,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厚重的台本顿在化妆台上:“韦捷刚刚看过了,c、d、e区视角都不好,这里的定位要改一下,你基本全程站在我身后,找准自己的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