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扣着床边的护栏,像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这时,一只纤白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拿起了杯子。
霍南胥的视线,顺着眼前的手缓缓上移,终于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他喉结滚动,满脸震惊,眼眶泛红,却不说话,甚至仓皇地想要躲避郁夭夭的视线。
可郁夭夭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酸涩。
“给,喝吧。”
霍南胥偏头躲避,水杯却被郁夭夭强硬地送到嘴边,他拗不过,低头轻抿了一口。
郁夭夭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久久无言。
“换给哥哥的这颗肾是你的?”郁夭夭视线落在霍南胥的腰侧,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肾换给他?我跟他……”霍南胥扭着头不肯看她,嘴里还在干巴巴地解释。
可霍南胥话还没说完,郁夭夭就站起身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霍南胥吓了一跳,可现在他无力反抗。
自从手术完成之后,霍南胥的恢复情况就一直不好,并发症的疼痛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
“夭夭……夭夭,别看。”
郁夭夭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哀求。
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郁夭夭还是小心地揭开了他腰侧的病号服。
刀口处盖着纱布,还没拆线,郁夭夭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夭夭……夭夭你听我解释,我、我根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就不应该住在这,可我只是、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我、再怎么说竟然也是我哥。更何况……我真的不想你难过。”
霍南胥声音嘶哑,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他怕郁夭夭生气,他怕郁夭夭觉得他有所图谋,他怕郁夭夭赶他走,更怕郁夭夭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