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怀意还是很昏沉,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他只感觉有人在给他量体温,热敷,喂水,喂药,掖被子。
但他没再听到这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安静。
不过这不妨碍温怀意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就是时危,哪怕是梦也好。
他都病得这么严重了,还不允许他做做美梦吗?
这样想着,温怀意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抱住了那只正在为自己掖被子的大手。
陆时危停下动作,就那样任他抱着胳膊睡。
温柔沉静的目光里,不时掠过疯狂和危险。
温怀意再次醒来时,持续了几天的高烧已经退去。
他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双手的姿势,似乎长久地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这不是猜测,是肌肉记忆。他手指动了动,掌心对那只温热的大手还有实感。
但他放眼望去,酒店房间里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他还在朝霞山,窗外云霞漫天,仿佛天上人间。
温怀意回想起自己昏睡期间做的梦,既失落,又好笑。
他真的是服了自己,现实里为了维持“国民弟弟”的温柔清纯人设,恋爱都没谈过。当然也没他看得上的。
如今穿进书里,好不容易有个让他心动的,却被道德和责任束缚,如今连梦里时危都能拒绝他了。
未免活得太窝囊!
去他的道德,温怀意一脚踹开被子,下床利落套上衣服,快步出了房门。
从此刻开始,他决定缺德了。
从酒店出来,温怀意看了一眼立在门口异常魁梧的保安,总觉得他的身形和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有些熟悉,可看着他脸上的胡子,温怀意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着实对这个大叔没印象。便皱了皱眉,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回去的路程短了一大截,没几个小时就进城了。温怀意单手握着方向盘,食指指尖随意敲打着,想到时危系着围裙给他做饭的模样,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是温怀意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即使现实里作为演员的他在荧幕里演过一段又一段让观众磕生磕死的感情戏,但真正意义的恋爱,他一次也没尝过。
温怀意看着高架上堵成长龙的车流,全然没有烦躁,反而觉得这样慢下来的生活很美好。即使这段路已经堵了半小时,他也依旧笑意盈盈。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温怀意想,真好。
临近中午,温怀意终于驱车到了寄养小柴犬的那家宠物医院。既然决定大大方方喜欢时危,那也要大大方方养着小家伙。时危人那么好,如果自己上班去了,拜托他照顾狗子,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温怀意越想越放心,甚至想到了以后他在回现实世界之前,也把它托付给时危。毕竟时危喜欢狗,又有涵养,怎么也不可能因为分手就不管小柴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