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小鸟。”
李渊显然对她的答复很满意,将手挪开了。
李姝低头,与傅堪强撑着?不闭的眼?睛对视。
随后,她轻轻地眨了眨眼?,两只捻住小鸟脆弱的脖子,微微一用力。
小体动物骨头断裂的声音非常轻微,但这样?的死?亡几乎感受不到痛苦,傅堪感觉灵魂瞬间从体内抽出?,最后是?听觉。
他听见?李渊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阿姝,过来。”
“然后我就到了这里。”
傅堪说道。
他所传达的最后一句话言犹在耳,振聋发聩。
谢姜芨皱眉道:“所以她才那样?对她的母亲……即使后来与人?类生活在一起,即便知道了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她也依旧会固执己见?,将错就错。
推翻奉为圭臬的错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于登天。
傅堪点头道:“正是?如此。”
天际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泛起了鱼肚白,笼下了一层熹微的光亮,沙砾不断地从指缝溜走落下,如同群星撒在了海面上。
李姝在众多夭折的兄弟姐妹中成为唯一一个正常人?,是?幸运也是?不幸。
小兔子不知道什么是?爱,以为肉体上的疼痛就是?爱。
她在扭曲的环境中生长?出?扭曲的性格,并将此付诸一切她喜欢的事物,她的灵魂里打上了名为“李渊”的专属烙印,以至于莲舫一直在她手中开办下去。
孩子对父母天生的情感是?一种诅咒,李姝从李渊口中听到了他当?年在龙王庙的过往,终于在这些年的痛苦中找到了突破口,把?龙王当?作残害她生活的罪魁祸首,或许会让她好受些。
海水从未停止上岸,一道道浪声像是?大海的叹息。
“自后厨离开后,我去了莲舫,”谢姜芨将回忆中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渊似乎没死?。”
她一边说以便观察傅堪的表情,后者一脸从容,时不时因为她话中的转折皱眉思考,新鲜得?像是?第一次听这件事。
这让谢姜芨更加确定了——在莲舫门口那不知名丈夫绝对不是?傅堪。
不知为何,这让她轻松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她说着?说着?,倏忽抬头,“李姝是?如何得?知龙王太子会诞生在莲舫,李渊又去了哪里?”
傅堪闻言抬眼?,向来黯淡的瞳孔中眸光一闪。
“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动在耳边回荡,指针重新开始转动,计时的沙漏倾覆。
谢姜芨下意识抓住了傅堪的手臂,后者轻轻抬手,一翻掌心,将她冰冷的指尖握在手里。
这黏糊糊的触碰莫名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