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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蒋湛安内心的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低头看向桌子上那一半照片，一个念头赫然浮现脑海。

嘉舒……不要他了。

她说的不再纠缠，不是以退为进，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要和他一刀两断，把他一个人撇下。

蒋老爷子从他身后走来，一双苍老的眼也沉了下去。

“嘉舒走了，不回来了。”

蒋湛安浑身发僵：“为什么？”

蒋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嘉舒接回来吗？”

蒋湛安记得，因为孟慧雪的到来，让她受尽忽视和冷待。

他看不下去沈家夫妇对自己的女儿那样，所以接回来，对沈嘉舒好。

蒋老爷子又说：“你再想想，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对嘉舒的。”

那些蒋湛安不曾关注的细节浮现脑海，不知从何时起，沈嘉舒每一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告别。

他突然开始后悔，要是刚才他留下了，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蒋湛安身形一晃，却还是扶着书桌，拿走了那半张照片。

那是22岁的蒋湛安。

身边还有沈嘉舒的蒋湛安。

而不是他，被撕下来，抛在身后的蒋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