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的飞禽类妖族天生会飞,随时可以飞至上空。而外域人若是想去高处的岛,则需要租借拥有飞行能力的马车。
花玦衍向来不缺钱,便洋洋洒洒的又花了几百两,租借一辆东域本域特有的飞行马车,带着季修与黄既之来到了中端的某座小岛。
位于云间中端的岛,可不简单。整座岛只有一家客栈,却拥有几十乃至上百个房间。客栈内的空间大得令人难以想象,东西应有尽有。
如今天色已晚,是时候应该休息了。在客栈里用餐过后,三人返回至房间。这次,他们又只开了两间房,黄既之自己单独一间,花玦衍跟季修则挤在同一个房间。
客栈里并非没有空房,花玦衍也并非没有带够钱财。只是,在南域过去的五年内,花玦衍与季修二人每晚皆是同床共枕,彼此早已习惯对方的陪伴。
季修刚躺下床,花玦衍便自然地贴了过去,他侧躺着,双手勾住季修的脖子,眼皮慢慢合上,“睡了两年的树叶堆,今夜总算有舒服的软榻躺着了……”
“嗯。”季修悄悄把旁边的被子拉起,盖到他俩身上。
半夜。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忽大忽小的声音,夹杂着男子的喘息与女子的欢叫。没过多久,季修就醒了过来。
花玦衍醒得比他快,见季修睁开眼,他急忙再度伸手,捂住了季修的两只耳朵,“赶紧睡回去,别听太仔细。”
“嗯。”季修闻言听话地闭起眼睛,不一会儿又进入了梦乡。
翌日。
客栈的侍女在花玦衍与季修的房门外敲了敲,房内无人回应,侍女便径直推门入室,“公子,请让我为您更衣……”
等侍女瞧清楚房内的状况后,顿时傻眼。
只见正中央的床榻之上,躺着两个大男人,且以搂抱的姿势,紧密地贴在一起。
原来是俩断袖!
那名侍女不由心中一惊,连忙退至房外,顺带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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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东域没过多久,三人便在此岛花费了近万两白银,故而受邀前往云间上层的岛,参观东域特有的斗兽场。
这斗兽场内,起初是一些禽类的争斗。刚开始是鹅,然后是画眉鸟,现在场上又轮到了两只鹌鹑在比较。
四周的宾客们几乎身着做工精细的白衣、佩戴着珍贵的珠宝、手中把玩着价格不菲的器皿。他们虽然举止端庄优雅,一双双眼睛却紧紧盯向场内,暴露出他们对于“争斗”的兴奋与渴望。
斗兽场中的侍从瞧见了花玦衍三人,随即朝他们走去,低声询问道,“几位大人要来一局吗?这两只鹌鹑实力相当,输赢全凭运气。几位大人想赌壹号还是贰号?都可以。”
“我也不知道赌哪个,我没带钱呢。”花玦衍抬手摸了摸下颚,假装一脸惆怅模样,思索片刻后,他侧过身指向身旁的黄既之,“要不你还是问有钱这人吧。”
黄既之对此无感便随意挑了一只鹌鹑:“……”
等两只鹌鹑斗完,胜负就此分晓。黄既之赌的那只鹌鹑输了,一百两银子便也没了。
花玦衍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幸亏是输了钱,若是赢了,这钱我也花不出去。”赌来的钱,最好还是不要花了。
不一会儿,新一局争斗又要展开了。然而这回入场的并非是“兽”,而是“人”。
没错。
目前站在场中央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们衣衫褴褛,衣物早已被血渍、泥污沾染。有的面容憔悴,有的头发凌乱,有的满身伤痕。
这些人的目光涣散,眼底早已无光。
“几位大人,这次可得看准了。猜猜谁能站到最后呢?”那侍从再度来到三人面前。
“这底下的人是怎么回事?”花玦衍无视他的问话,扫了一圈场中央的那群人,冷声说。
之前他多次来东域游历,早就听闻该域上层岛中发生过不少荒唐的事儿。因此,花玦衍从未踏足过上层岛,今日一见,果然荒唐至极。
“回大人。”侍从根本无需去瞧后方那群人,直接向花玦衍淡漠地解释道,“这些是在本域犯过大事的囚犯,本就该赴黄泉路了。只不过,来到这‘斗兽场’,在死前还能供宾客们观赏到一场酣畅淋漓的‘争斗’,是他们可以苟延残喘的机会,亦是荣幸。”
“既然大人无心输赢,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大人随时需要,随时喊小的过来。”说罢,那名侍从便离开,寻别的宾客去了。
自那群囚犯入场开始,季修就有点心悸心慌,一想到这些人等会儿为了活命而争得头破血流、四周的宾客却仅仅只拿他们寻开心的画面,季修不由得感到身心不适。
甚至有点想作呕。
“公子,小的……我可能不太、接受得了、这种血腥画面。”季修静静偏过头,缓缓垂下视线,伸出一只手扯了扯花玦衍的衣袖,沉声道。
“不想看便不看,我们走。”花玦衍闻言立即起身,先是给予黄既之一记眼神,而后一把扶起季修,在他耳旁轻声道,“信我,东域不会一直这样下去。这种早该消失的东西,如今本就不应该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北域是几乎全民富贵,东域是阶级分化严重,富的富、穷的穷。
◎最新评论:
东域之旅(下)
◎他是他养大的。◎
花玦衍牵起季修的手在前,黄既之紧跟在他俩身后,三人火速离开了那片斗兽场。
在场外,他们恰巧碰见一位灰头土脸、身挂破碎布条的小男孩,他忽然拦在花玦衍三人面前,伸直双手哀求道,“大人,求求您,给我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