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眨眼,几个脑袋就滚下去了。满地黑红黄白,浓墨重彩。雪砚“哇”的一声,中饭带着胆汁都呕了出去,喷了刺客一身。
那人抡起青冰大刀,齐着她的腰就抹过来。眼见她这如花美眷也要成两截子了,丈夫回身一个垂锋斜下,一撩一戳,刀刃又进到那人腹中去了。
不等抽刀又乘势飞了几腿。快似乌龙绞海,接二连三踹断了几个人的骷髅架子。
一名杀手腾身飞刺,被他顺势把腿一接,提刀一拍。
看着没咋用力,那根腿子就像黄瓜似的断成两半了。
雪砚的三魂早已从头顶飘走,七魄也从脚下流失了。全程只是婴儿一般睁着眼,木瞪瞪望着他提刀拍碎黄瓜,拍烂大蒜头,徒手捏爆葡萄,爆破了西瓜。
又撅柴火似的碎了一条膀子。
咔嚓咔嚓,落花流水凶狠至极。
她这双只见过杏花春雨的眼睛,这一刻直面着人间地狱。满眼只有鲜红的血窟窿,和抽搐的残肢。
她把胆汁呕得光光的了。
而他于搏杀中瞅她一眼,淡淡安慰一句:“别怕,习惯就好了。”
说话间,又搂着她疾步冲突。身影快得叫她两眼一抹黑。
等站定时,他已将一把弓顺到手了,箭囊往颈后一插。左手搭弓、右手拈箭,一拽就把大弓拉得满满的。“嗖嗖嗖”寒光连射,如雨打林花一般,摧倒十几个敌人。
雪砚六神出窍,望着丈夫整个儿痴呆了:“”
这一来敌方锐气骤减,分明已有了怯战之意。他的兵趁势风卷残云,虎奔狼突地一番横扫。很快就把一场凶险的刺杀粉碎了。
于修罗地中闲庭信步,各个好像没当回事儿。
风暴歇止了,只余一地血色的狼藉。雪砚直眉楞眼地望着。杀戮声仍在脑子里沸腾着,把她丢在了炽热的空白里。
“雪儿,雪儿”他轻声地唤她。语气如招魂一般,“没事了,只是一场小小的埋伏。”
“我没事呀。”面如金纸的妻子说。
“真的没事?”
“我像有事吗?”雪砚明净的大眼望着他,里头鼓足了胆气。
周魁微微挑眉,诧异了。也心疼了。他想说一句难得的软话夸奖她。还没找着词儿,她就两眼一闭,软绵绵地昏过去了。
就出息了一小会儿
☆我的胆小鬼(捉虫)☆
意识再浮上来时,雪砚感觉身体在一颠一晃。像卷在了浪头里。
眼前一片昏暗。
而脑子里的某一处,仍回响着乒里哐铛的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