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四哥。”
她含羞一笑,瑰美的大眼望住他。情脉脉,水悠悠的。夫君也望着她。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室内升起了一种动人的男女风情。
这风情,唱一百支”阿妹,阿哥“的山歌也不足够形容的。
他关切问道:“睡了一觉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她说。
“过来,为夫看一看。”他把手递给她。
雪砚心如擂鼓,这要是过去还得了?夜明珠当场就现形了。她摇了摇头,见他似要起身,慌得汗毛都竖起来。嘴里开始脱缰了,“实不相瞒,四哥”
“嗯?”
她涨红着脸,瞎说八道,“我也想斋一斋心了。其实,我每次只要一靠近四哥就浑身滚烫。腿也发软,心脏扯着腰子一起跳。一想到你身上的八个小块块,我几乎疯了。”
周魁的眼皮一阵痉挛,一瞬间,这张冷峻的酷脸红得发了紫。
他不自在瞧着别处,训诫道:“雪儿,你女孩儿家家的,不可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雪砚的脸也快破了,低声说:“虽然没羞没臊,可是跟我四哥说了也不丢人。总之,你别靠近我三尺以内。我会像干柴一样烧起来的。”
“咳,四哥明白了。”周魁浑身滚烫地坐着,望着虚空某一处说,“四哥没想到,我竟这等莽夫粗人,竟叫爱妻这般如火如荼。实在惭愧了。”
“诶呀,诶呀,”她一辈子的节操都掉光了,羞耻地说,“这便是我和四哥的缘分嘛。”
两人含着羞笑,默坐于一室的温馨中。
灯光从壁上投下,在他的鼻沟和唇边分了界。这个叱咤风云的猛将一生从未这样恬静过。眼里的诗和酒快淌成小河了。
过了一会,他说:“先去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雪砚心里苦死了,这可不行。从他跟前晃过去,这鼓囊囊的兜子还不得现了眼?她急中生智,猛地跑到对面衣柜,取出一件他的旧袄往身前一抱。
周魁诧异道:“诶,你”
“我晚上就抱着四哥的衣服睡。既暖和,又辟邪。”她轻柔地说着,满眼的痴心。如此入骨的依恋把丈夫撩疯了,忽然站起,大步朝她走来。
雪砚吓得赶紧往地上一蹲,举着水盈盈的美目撒娇,“诶呀你还过来,不叫我活了是不是?”她一脸幽恨地嘟囔,“人家这腰子又跳了,心性乱得一塌糊涂。”
周魁啼笑皆非,斜睨着不停作怪的妻子。叹口气说:“好,我不过来了。你快去睡吧。”
“嗯。”她款款地起身,搂着衣服瞄了他一眼。
眼睛与眼睛腻了一会,又拉着丝儿分开了。最后各自“斋心”,相敬如宾地道了晚安。
雪砚有惊无险地躺到了床上,赶紧将夜明珠的小盒掏出来,藏在了被窝里。这才徐徐呼一口气,咧着嘴开心地笑了。
她搂着他的衣服,一心一意地等待黑夜向深处推进。